1946年,地下党陈修良调任南京市委书记,接到任务后,她只问了一句:“何时动身?”,华中分局副书记谭震林却吃了一惊:“你就不提提困难吗?” 谭震林之所以吃惊是有原因的,当时南京城风声鹤唳,全城96万人口,国民党的相关人员就占到了11万,其中警察特务就将近万名。 中共中央先后派出8名市委书记全部遇害,其中一位还是她在莫斯科的大学同学,地下党组织也遭到8次血洗,所以,南京市委书记这一职务谁接手,几乎意味着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而陈修良面对如此重任,又是一名女同志,却表现如此淡定,怎能不令谭震林吃惊呢? 然而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面,在南京潜伏三年,她发展了2000多名地下党,成功扭转了在敌人心脏的不利局面。 ---- 谭震林后来回忆,那天陈修良说完“何时动身”就掏出小镜子抹口红,像是要去赶一场庙会。他忍不住补一句:“南京城可没胭脂铺子给你补妆。”陈修良把口红旋回去,笑得像女学生:“敌人要的是人头,又不是脸,化漂亮点,省得他们认不出我是女的。”一句话把谭震林噎得直挠头——这女人把生死当出门买菜。 她拎着一只小皮箱上路,箱子里没枪没电台,只有半瓶雪花膏、一本《红楼梦》和一张假身份证,职业栏写着“寡妇”。火车进下关站,特务挨个盘问,她抹着泪递上身份证:“丈夫让共军炸死了,去城里投奔舅舅。”眼泪鼻涕一把,特务嫌晦气,挥手放行。出了站,她先把雪花膏扔了——那香味太招狗鼻子,随后把《红楼梦》塞进垃圾箱,书脊里早挖空,装着南京市委新名单。城里96万人,11万是敌人,她得在狼窝里找羊,还得让羊长出獠牙。 头一个月,她换了六个住处,最短一次只睡三小时。房东太太半夜搓麻将,她蹲在灶台前煮面,顺手把情报塞进煤球里,第二天倒垃圾的小工就是交通员。她给自己定了条规矩:每天发展一个人,哪怕只是拉黄包车的。有人笑她“收破烂”,她耸肩:“共产党原本就是穷棒子党,不捡破烂捡谁?”三个月下来,拉车的、卖报的、倒马桶的、甚至夫子庙卖糖粥的婆婆,都变成她的“移动电台”。情报像暗流,在夫子庙的香火里、秦淮河的桨声里、警察局的饭锅里来回窜,敌人却以为南京地下党早被斩草除根。 最险的那回,军统搞“夜间突击”,挨家查户口。她住在警察局对面的小阁楼,查到自己这条街时,她正发高烧。房东是中小地主,吓得要摇人自首。陈修良撑起身子,从褥子下摸出三根金条——那是她全部活动经费,塞给房东:“你儿子在徐州前线当排长吧?想让他活着回来,就把我当你亲妹。”房东攥着金条手直抖,转身把查户的特务拦在院门口,说妹妹得了麻风。特务一听,隔着十米就捂鼻子跑了。第二天,她烧退了,把金条又要回来两根:“组织经费,不能便宜老财。”房东哭笑不得:“你们共产党,算盘比账房还精。” 她发展最快的一支“别动队”,是夫子庙的评弹班子。唱《珍珠塔》的姑娘小生,嗓子里藏暗号,三弦一拨,情报就顺着唱腔飘进乌衣巷。1948年冬,徐州战场吃紧,蒋介石在前线指挥部发脾气,这边南京城却出现传单边角——“国军弟兄,带枪来降,馒头两个,路费五块”。传单是糯米纸印的,饿慌的士兵一口吞,连证据都毁尸灭迹。五万块大洋的“馒头费”,是陈修良带人连夜把国民党仓库里的霉米倒腾出去换的。她给行动起名叫“喂虎计划”:老虎饿了要咬人,喂饱它,它就懒得守笼子。短短两月,两千多壮丁带着枪跑到解放区,枪栓上还挂着糯米纸渣。 1949年4月,长江北岸炮声隆隆,南京城里灯火管制,她却大摇大摆走进总统府对面的“老正兴”面馆,点了一碗阳春面。跑堂的递上筷子,筷套里卷着一张小纸条:江阴要塞炮位图。她低头扒面,热气糊了眼镜,也糊住隔壁桌特务的视线。出门时,她把筷套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碎,边走边咽。三天后,解放军渡江,江阴要塞的炮弹打偏了方向——炮位图比任何命令都准。南京城破那天,她站在新街口,看解放军踩过国民党党部招牌,像踩碎一块旧瓦。有人认出她,喊“陈书记!”她摆摆手:“别喊书记,叫我陈姐,今天只逛街。”那天她真逛了,买了两块云片糕,一块自己吃,一块放在八位前任书记的无名碑前——碑是她在心里立的,没刻字,只有她知道位置。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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