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新四军7师叶进明为筹物资,在师长搭桥下,决定和伪军汪子东交易,不料到了约定时间,叶进明等了1小时,汪子东迟迟未现,叶进明愤怒至极。 1944年冬天,眼瞅着日本鬼子快不行了,新四军盘算着要打大仗,可打仗最要紧的就是粮食物资不能短。 七个师里头数来数去,就第七师家底子还行,地方在安徽团山那一片,靠着长江码头,是个有名的粮窝子。上头就把任务派给了叶进明,叫他去筹办要紧的东西。 到了团山,师长谭希林带着他去看粮。祠堂里屋挨着屋堆得满满当当都是米袋子。 叶进明心里刚松了口气,可老谭和搭档曾希圣皱起眉头——粮食是有了,可换成枪炮子弹、铁家伙、洋火咸盐,这买卖跟谁做去? 他们想到了一个人:伪军头子汪子东。这人在芜湖地面上势力大得很,管着码头,开着大商行,专给日本人弄粮食,是个油滑透顶的汉奸。 曾希圣出主意,说汪子东刚死了老娘,正在家里摆大席,鱼龙混杂,正是混进去的好机会。 叶进明挑了五个精干的侦查员,换上老百姓衣裳就进了城,还真摸进了汪家公馆。 一见汪子东,叶进明张口就喊“堂哥”,趁着对方摸不着头脑,枪管子隔着衣裳就顶了上去。 汪子东当场腿肚子发软,约定三天后晚上南街大河沿当面细谈。 三天后的约定地点,叶进明带着人等到月亮爬得老高,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汪子东的。 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才有个跑腿的送来封信。 汪子东说怕日本人察觉,不来了。这叫临阵变卦,气得叶进明火冒三丈。 回驻地后,师长谭希林倒不着急,说了句“你看着,用不了一礼拜,他自个儿就得找上门求咱”。 老谭连夜派人动手:江面上悄摸埋下好些水雷,把汪子东手里几条跑码头的大船炸了个底朝天;另一头,派兵埋伏在汤沟镇回城的路上,把汪子东派下乡抢粮食的伪军连人带粮全扣下了。 这下可砸了汪子东的饭碗——日本人催粮催得火烧眉毛,他没东西上交急得团团转。才过四天,汪子东就赶紧托人捎信,又是赔罪又是认错。 这回,叶进明带着整整一个团的人马护着,在一条小江轮上见了汪子东。 叶进明没客气:“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这么痛快不行?”汪子东赔着笑说:“您大人有大量,给兄弟留条活路,我啥都听您的。” 叶进明点明了局势:“日本人靠不住了,聪明人就该给自己留条后路!”正说着,角落闪光灯猛地亮了一下。汪子东脸都白了,生怕新四军把照片捅给日本人。两人最后谈到天快亮,汪子东认了账。 三方货物清单敲定了:军火那边要二十吨炸药、五十挺机关枪、四十门迫击炮、五万根雷管、二十部电台;五金材料要五吨好钢、三吨紫铜、五部车床;日用杂货包括二十吨咸盐、一百箱洋火、三十箱干电池、五十箱常用药。 新四军这边用囤的粮食和山里收的土产山货抵价。 这条买卖路子一直通到了1945年日本投降。 靠着汪子东的门路,叶进明不光换来了金银钱财,更搞到了海量的前线急需品。 最后一步,是怎么把堆在芜湖的宝贝疙瘩安安全全运到苏北根据地黄花塘库房里。这段路关卡重重,都是敌占区。叶进明回头又找汪子东想辙。 汪子东吃了大苦头哪敢推托,赶紧拿出一百张印着他大名的名片。 叶进明揣着这些名片,胆气就壮了。 这些名片好比通行证,靠着伪军的轮船、货车,他押着物资大摇大摆穿梭在扬州、南京、芜湖几个大码头之间。新四军七师的家底,就这么硬是顶着鬼子眼皮子底下攒厚实了。 多年以后,这段尘封往事才渐渐揭开。 芜湖地方档案部门整理史料时,发现过汪子东商行的部分账目单据,侧面印证了贸易细节。 叶进明晚年工作履历里,“参与抗战后期重要物资筹措运输”的记载与这段历史对应。 近年一些老战士回忆录,也提到“利用特殊渠道搞物资”“江上运货有‘硬壳子’护着走”的经历,侧面拼凑出历史的轮廓。 当年那张让汪子东心惊肉跳的合影虽然下落不明,但老一辈新四军的经济斗争智慧,实实在在地为胜利铺了路。他们明白,有时候对付敌人,手里的秤杆子也能当枪使。 信息来源: 芜湖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 《芜湖市志·军事卷》 安徽省档案馆. 《新四军在皖抗战档案史料汇编》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七师分会. 《皖江抗日根据地财经史料选编》 叶进明相关人物生平记录(根据上海地方档案及亲属提供材料) 相关报刊文章:新华网(安徽)频道“重访抗战经济战线”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