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3月30日，北越军队动手了。坦克碾过南北越分界线的铁丝网，炮弹砸向南越的阵地。这不是小打小闹的游击战，是正儿八经的全面进攻——超过二十万北越正规军，带着苏联给的坦克、导弹，扑了过来。 南越军队懵了。防线像纸糊的一样被捅穿。广治省首府丢了，古都顺化陷入血战，连离西贡只有几十公里的安禄镇也被团团围住。北越坦克一路冲进南越腹地，西贡城里甚至能听到远处的炮声。南越政权摇摇欲坠。 顺化成了绞肉机。北越兵死守每一栋破房子，南越伞兵靠着美军飞机拼命往前拱。美军顾问在电台里吼着坐标，凝固汽油弹烧焦了古城的木头房子，石头缝里淌着血。一个活下来的南越老兵说：“在顺化，赢家就是活下来的人，没别的。” 北越的进攻势头猛，但撞上了铁板。南越军队缓过神，靠着美军遮天蔽日的飞机支援，硬是顶住了。顺化打成了烂仗，南越兵死伤惨重，最后才把城夺回来。小小的安禄镇被围了好几个月，愣是没打下来。北越那些宝贝坦克，碰上美军新到的反坦克导弹和精准轰炸，变成了一堆堆废铁。 尼克松政府急眼了。为了救南越这个盟友，1972年12月，他们发动了“后卫II”行动——B-52轰炸机像乌云一样盖住了河内和海防的天空。炸弹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扔。港口炸烂了，铁路断了，城市街区炸成了平地。河内的夜晚被防空炮火和爆炸照得通红。一个躲在河内防空洞里的北越人后来写道：“地一直在抖，我们靠背胡志明的诗撑着，怕自己疯了。” 仗打完了，两边都伤得不轻。北越死了伤了估计有十万人，坦克损失几百辆，想速战速决的算盘彻底落空。但南越更惨，最能打的那批部队基本拼光了。更要命的是，当美国飞机在越南狂轰滥炸的画面传回国内，美国老百姓彻底炸锅了。电视里越南在烧，美国大街上的抗议也在烧——华盛顿那帮人扛不住了，这仗没法再往下撑。 巴黎那张谈判桌，风向彻底变了。北越用巨大的伤亡撕开了南越的虚弱——它根本站不住。更关键的是，它把美国人耗这摊浑水的最后一点心气儿也打没了。这场仗表面上北越没赢，却给整场战争按下了快进键。 1975年春天，北越坦克冲进西贡总统府，士兵把红旗插上屋顶。回头看看1972年复活节那场血腥的进攻，答案清清楚楚：那场死了无数人的仗，虽然没能直接结束战争，但它用最残酷的方式，给三年后那个结局铺好了路。有时候，输掉一场战役，反而能赢下整场战争。北越人用尸体堆出了台阶，最终踏进了西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