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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 年,叶飞率领新四军第三支队第六团,在苏家坝高地准备伏击日军辎重队。战士

1938 年,叶飞率领新四军第三支队第六团,在苏家坝高地准备伏击日军辎重队。战士们磨利刺刀、检查枪支,个个斗志昂扬,只等命令下达。

可就在战斗临近时,一份紧急电报如惊雷炸响:“有叛徒,情报错了,赶紧撤!” 这一天,是 1938 年 3 月 15 日。

叶飞在指挥所里心绪不宁。三天前,地下交通站传来情报:日军辎重队今日将经宋公桥前往安吉。可现在,情况突变。

“团长,戴连长回来了!” 通讯员急促的声音打破沉寂。

一连长戴克林刚从杭州赶回,浑身泥泞,他掏出半片烧焦的电报纸,上面只剩 “宋公桥…… 辎重队……” 几个字。

戴克林压低声音,说:“姚记布庄电台刚修好,就收到这些。姚风说日伪队长尧家舟取消了布匹订单,我还看见他跟日军少佐山本对着宦塘河地图密谈。”

三天前,地下交通站送过一份情报来。上面说得明明白白,日军的辎重队今天会从宋公桥经过,要去攻打安吉。

现在这么一看,这份情报怕是靠不住了。

叶飞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个疙瘩,心里头打起了鼓。这节骨眼上,情报出问题,可不是小事。

宦塘河畔芦苇丛中,一营长王老虎正紧盯着宋公桥。埋伏在两边的战士们都趴在泥地里,一动不动。枪管上缠了芦苇叶,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桥那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等命令下来。

一直等到正午,远处终于传来了履带碾过石头的 “嘎吱” 声。

王老虎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五十米外,一队日军的辎重车慢慢开了过来,速度不快,看起来没什么防备。

可怪就怪在,那些押运的日军士兵,三三两两地坐在车厢上,有的还在闲聊,他们的步枪随意靠在腿边 —— 这根本不像护送重要物资的样子。

“不对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王老虎低声对副营长说。

几乎同时,叶飞的指挥所里,电台发出刺耳的 “滋啦” 声。译电员递过纸条,脸色惨白:“军部急电!姚记布庄被抄,徐照叛变了!”

徐照是姚风的副手,三天前因贪污被关禁闭,竟在此时投敌。叶飞抓起电报就冲出去:“快给一营发信号,立刻撤退!”

但已经晚了。宋公桥上的日军车队突然加速,头一辆卡车的帆布掀开,露出黑洞洞的九二式重机枪枪口。“上当了!”

王老虎的喊声刚落,密集的子弹就扫过芦苇丛。鲜血瞬间染红了泥土。

叶飞带着二营赶到时,一营防线已缩至不足百米。他眼睁睁看着王老虎抱着炸药包冲向装甲车,一声巨响后,那道山东汉子的身影化作血雾。“跟我冲!”

叶飞大吼着跳出战壕,驳壳枪子弹直逼日军。战士们用刺刀、手榴弹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冲到宦塘河西岸清点人数时,一营 300 人只剩不到 200 个。远处枪声传来,日军增援正从南北包抄。

叶飞当机立断,下令:“分散突围!三营断后,其他人往茅山走!” 他最后望向宋公桥,桥身已塌了一半,日军正把辎重车上的木箱扔在地上 —— 里面全是稻草,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三天后,在溧水山村,叶飞见到了左臂缠着渗血纱布的姚风。

姚风掏出块变形的怀表,说:“是徐照把伏击计划卖给了尧家舟。这是山本给的‘奖赏’,表盖上刻着‘大东亚共荣’。”

叶飞看着那几个字,气得将怀表砸在地上。

姚风苦笑说:“日军没走宋公桥,真正的辎重队三天前就从祥符桥过了河,怕是已经到安吉了。”

这场 “苏家坝之殇”,成了叶飞一辈子的教训。他后来在回忆录里写:“情报工作是战争的眼睛,叛徒就是扎进这眼睛里的刺,能让人瞬间失明。”

战后,新四军立刻加强内部审查,所有地下交通站实行双重验证,一份情报至少两人核实。

叛徒徐照没得到好下场。1940 年皖南事变后,新四军锄奸队在芜湖将他击毙,从他身上搜出日军发的 “忠诚勋章”,十足讽刺。

汉奸尧家舟也在 1943 年反 “扫荡” 中被游击队抓获,公审大会上,愤怒的百姓用锄头扁担将他砸成肉泥。

1955 年授衔时,已是上将的叶飞站在领奖台上,眼前闪过的是苏家坝牺牲的战士们。

他打了一辈子仗,胜仗败仗都有,但这场败仗让他刻骨明白:打仗既要勇气,更要防背后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