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青岛市台西医院住了1位老干部——黄成，他的儿子、儿媳在身边照顾。几个月后，公安局派人来，告知：“组织给你家分了3套房，1套给你居住，另外2套给你大儿子和三儿子居住。” 黄成的病房里堆满了药瓶和病历本，他枯瘦的身躯蜷缩在单人病床上，像一片被秋风卷落的叶子。台西医院的老护士长常跟晚辈说：“这老爷子命硬，年轻时枪林弹雨都没倒下，硬是被肝癌给磨垮了。” 可谁都知道，真正让黄成消瘦的，不是癌痛，是那些被他一口口咽下的过往。医生开的止痛药他总藏着几粒不吃，说是要“留着等疼得受不了再吃”。有回夜班护士进来，正撞见他把药片倒回药盒，那神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公安局的分房通知刚贴上墙，医院食堂的王师傅就第一个跑来探听：“老黄啊，您这是享福来了，三套房够一家人住到下辈子咯。”黄成只是笑笑，眼神却飘到窗外的老槐树上。那棵树据说比医院历史还长，树皮被风雨剥得坑坑洼洼，就像他额头上密布的皱纹。 二儿子黄志明蹲在床边，忍不住问：“爸，您真打算把房子分给哥和三弟？”老人咳得直颤，却从枕头下摸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看了这本子，再答你。” 本子的第一页还带着血渍，那是1947年黄成在潍县战役中负伤时留下的。里面密密麻麻抄着战友的名字和籍贯，有些名字后画了圈——那是牺牲后遗体找到的；没画圈的，就只能在清明节往胶东方向多烧几沓纸钱。最让黄志明心惊的是1949年南京解放那一页，父亲用红笔重重勾了两行：“李河山，山东青岛人，17岁。王海洋，山东青岛人，18岁。” 后面备注着：“同乡未及报恩，余当替他们看护故土。"他这才知道，父亲晚年执意回青岛养老，原来是为了兑现这个沉甸甸的承诺。 病房里开始流传起关于黄成的奇闻轶事。 有人说他在抗美援朝时救过美军俘虏，有人讲他文革期间暗中保护过批斗对象，甚至有护士绘声绘色描述看见他半夜在窗边和空气对话。台西医院的老院长却在查房时突然停住脚步：“你们见过他戴老花镜吗？他年轻时两只眼睛怕是受过伤，现在看东西总要凑得很近。”这句话像点燃了引信，当晚病房走廊就炸开了锅：“他是不是立过大功？”“肯定有过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组织咋会给他分房？” 黄成在儿子们轮流照顾下，精神却愈发萎靡。有天凌晨护士巡房，发现他正用缝衣针把一块军功章别在病号服内衬上。那枚三等功奖章已被磨得锃亮，背面刻着“胶东战役英雄连”。二儿子黄志明哽咽着问：“爸，您这是要对组织提要求了？”老人眼眶泛红，却把笔记本拍在儿子手上：“把我的房子留给胶东孤儿院……那些孩子爹娘都在战场上没了，我活着一天，就该替他们尽份力。” 当晚，老人在笔记本扉页写下：“此生无憾，唯愿青山。” 次日清晨，黄成在儿子们的搀扶下最后一次走到老槐树下。那块水泥地上的车辙印，经过一夜秋雨冲刷，竟显现出淡淡的血色痕迹。老院长悄悄递给黄志明一张纸条：“这是他刚入院时写的病危遗书，说是要替牺牲战友照顾青岛家眷。”黄志明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欠胶东这片土地的，一辈子还不清。”阳光透过老槐树洒在他肩头，像极了老人胸前那枚永不褪色的军功章。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