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16岁继位成为汉惠帝后,有一天因肚子疼, 就急忙跑去厕所,他刚褪下裤子,却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破旧的酒瓮,里面探出一个光头人。 公元前195年,十六岁的刘盈继承大统,成为西汉第二位皇帝,史称汉惠帝。 七年之后,这位年轻的皇帝竟突然离奇死亡,才23岁。 其实,当年刘盈的太子之位,从来并非稳固如山。 他的父皇刘邦,晚年因宠爱戚夫人,爱屋及乌,屡次意图改立戚夫人之子赵王刘如意为太子。 刘邦认为刘盈个性“仁弱”,不似自己,而刘如意类己,更堪大任。 此举虽因朝臣激烈反对而作罢,但少年刘盈此时已深感父亲对自己的疏远。 为巩固地位,母亲吕后采纳张良之谋,请出刘邦屡聘不出的四位隐士“商山四皓”作为太子宾客。 当刘邦目睹这四位须发皆白的贤者恭敬地追随于刘盈身后时,才最终叹息罢手,认定太子羽翼已成,不可动摇。 然而,这份来自父亲的认可,充满了政治权衡的无奈,而非对刘盈本人能力的肯定。 公元前195年,刘邦驾崩,刘盈即位。 然而,新帝的宝座尚未坐稳,残酷的政治清洗便已拉开序幕。 吕后对昔日争宠的戚夫人及儿子刘如意展开了疯狂报复。 她先将戚夫人囚禁于永巷,剃发舂米,继而矫诏召赵王刘如意入京,欲除之而后快。 仁厚的刘盈洞察母亲意图,竟然亲至霸上迎接幼弟,接入宫中后与之同寝同食,寸步不离,使吕后一时无从下手。 然百密终有一疏。 某日清晨,刘盈外出习射,见刘如意年幼贪睡就没喊醒。 正是这片刻温情,给了吕后可乘之机。 待刘盈归来,幼弟已成一具尸身。 丧弟之痛尚未平复,更深的噩梦接踵而至。 吕后决意要让这个“不类己”的儿子见识何为权力的酷烈本质。 她派人引领刘盈去往一处厕所。 在那里,刘盈看到了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一个被砍断手脚、挖眼熏耳、药哑喉咙、丢弃在粪秽中的“人彘”。 无肢无目,发秃如卵,喉间发出“嗬嗬”怪响。 少年帝王踉跄后退,似乎在黑暗中隐约看到映出戚夫人残存的半张脸,唇齿开合似在唤“如意我儿”。 当宫人颤声告知:“这是戚夫人!” 那一刹那,刘盈如遭雷击,魂飞魄散。 这位年轻帝王失声痛哭,大病一场,长达一年之久未能痊愈。 此后,他对母亲产生了极度的恐惧与疏离。 “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 自此,刘盈的精神世界彻底崩塌。 他试图以醇酒美人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吕后则觉着能顺势稳拿朝局,愈加独断专行。 甚至在刘盈的婚姻上,吕后也进行了令人发指的安排。 为亲上加亲,巩固吕氏权力,她竟将刘盈的亲外甥女、鲁元公主之女张嫣立为皇后。 这段悖逆人伦的婚姻,对心存善念的刘盈而言,无疑是另一场酷刑。 在吕后的阴影下,刘盈并非全然无所作为。 执政初期,他延续刘邦、萧何时期的政策,推行黄老无为之治,休养生息,轻徭薄赋。 他重用丞相曹参,认可他“萧规曹随”的治国理念,保持了政策的连续性,为社会经济的恢复与发展创造了条件。 然而,这些政绩的光芒,完全被宫廷内部的血腥与他的颓废所掩盖。 他无力阻止母亲残害宗室、屠戮功臣、大封诸吕的种种行为。 他对戚夫人母子遭遇的无力感,以及对母亲暴行的恐惧与厌恶,最终转化为彻底的自我放逐。 他沉湎酒色,掏空了身体,也消磨了意志。 公元前188年,在位仅七年的汉惠帝刘盈在长期的抑郁与酗酒中薨逝,年仅二十三岁。 他的早逝,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吕后以皇太后之名临朝称制,开始了她长达八年的彻底专政。 刘盈的六个幼子,在吕后死后,也被朝臣以“非惠帝亲生”为由尽数诛杀。 他竭力想保护的兄弟、爱人、子嗣,最终几乎无一善终。 刘盈的悲剧,是性格与时代的错位。 他生于乱世,长于枭雄之家,却怀揣着一颗不合时宜的仁心。 在一個需要铁腕与权谋的帝国核心,他的善良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司马迁作《史记》,甚至未为这位名义上的皇帝单独撰写《本纪》,而是将那段历史归入《吕太后本纪》,这或许是对刘盈尴尬历史地位最无奈的一种妥协。 刘盈,是一个名为皇帝,却从未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囚徒。 主要信源:(澎湃新闻——可怜的汉惠帝刘盈——愿生生世世不复生于帝王家、北青网——吕雉为什么虐杀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