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八路军打退日军进攻后，营长王耀南突然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大家快冲到半山腰，把小鬼子的尸体背回来。”战士们很不愿意，但军令如山只好照做，后来才知营长高明。 ​​​1938年2月21日，晋西南川口村外的山野，硝烟弥漫，枪声震天。八路军115师343旅与日军第20师团狭路相逢，战况胶着。就在日军被地雷炸得晕头转向、士气低落之际，工兵营长王耀南突然下达了一道令人费解的命令：“冲到半山腰，把鬼子的尸体背回来！”战士们面面相觑，背尸体？这不是晦气又危险吗？王耀南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李柱子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骂骂咧咧地扛起一具日军尸体。 尸体还带着余温，钢盔上的弹孔冒着焦糊味，压得他肩膀生疼。他刚在战斗中丢了步枪，全靠手里的大刀砍翻两个鬼子，这会儿满肚子火：“营长这是咋了？打赢了还捡这晦气玩意儿，嫌咱身上的血腥味不够？” 旁边的赵石头也没好脸色。 他的弟弟上礼拜牺牲在平型关，就是被这帮鬼子用刺刀挑死的。现在让他背鬼子的尸体，跟剜他的心似的。他拖着尸体往山下挪，故意让尸体的脑袋磕在石头上，“咚”的一声，像是在替弟弟出气。 王耀南站在山坳里，看着战士们骂骂咧咧地干活，没吭声。 他的左臂被流弹擦伤，血浸透了袖子，却顾不上包扎。眼睛盯着半山腰，那里还躺着二十多具日军尸体，像被砍倒的枯树，横七竖八地堆在雪地里。 “营长，咱缴获的枪都够数了，背这些玩意儿干啥？”通信员小张跑过来，手里攥着个日军的罐头，“这还有点吃的，比背尸体强。” 王耀南没接罐头，指着尸体腰间的皮带：“你看那皮带扣，是铜的。”又敲了敲钢盔，“这玩意儿能回炉，打造成手榴弹。” 小张愣了愣，这才发现，日军的军装口袋里，还塞着子弹、打火机，甚至有个鬼子的靴子里，藏着两发没来得及用的掷弹筒炮弹。 太阳爬到头顶时，三十多具尸体全被拖回了临时驻地。 王耀南让人烧了锅热水，让战士们把手洗干净，然后指着尸体开始分派活：“李柱子，你带俩人，把钢盔卸下来，擦干净了送铁匠铺。赵石头，你跟小张去解皮带、摘纽扣，铜的铁的分开装。” 战士们这才咂摸出点味道。 赵石头解皮带时，发现日军的皮鞋底子是牛皮的，又厚又结实，他们脚上的布鞋早就磨穿了底，脚趾头露在外面冻得通红。“嘿，这鞋能穿！”他举着只皮鞋喊，眼里的火气消了大半。 更让人惊喜的在后面。 有个战士从一具军官尸体的背包里，翻出个急救包，里面有碘酒、纱布，还有两板没开封的消炎药。那会儿八路军缺医少药，伤员们只能用盐水清洗伤口，这包药，能救好几个重伤员的命。 “还有这罐头，”李柱子抱着个牛肉罐头，笑得咧开了嘴，“咱连里三天没见着荤腥了，今晚能改善伙食。” 王耀南蹲在火堆旁，烤着冻硬的窝头，慢悠悠地说：“小鬼子装备比咱好，可他们的东西，也是从老百姓手里抢的。现在他们成了尸体，这些东西就该归咱，归咱八路军，用来打更多的鬼子。” 他顿了顿，看着战士们：“我知道你们恨鬼子，我也恨。可恨归恨，咱不能跟装备过不去。咱多捡一颗子弹，下次战斗就多一分胜算；多一块铜，就能多造一颗手榴弹，就能少牺牲一个弟兄。” 赵石头没说话，默默把解下来的铜纽扣揣进怀里，揣得紧紧的。 他想起弟弟临死前，手里还攥着颗没来得及扔的土造手榴弹，那玩意儿威力小，炸不死几个鬼子。要是当时有颗像样的手榴弹，弟弟或许还能活着。 那天晚上，炊事班用缴获的罐头炖了锅野菜，香得能飘出二里地。 李柱子啃着窝头，喝着肉汤，咂摸出点道理：“营长这招是高，咱不光打赢了仗，还从鬼子身上‘缴获’了下次打仗的本钱。” 后来，那些钢盔真的被铁匠铺打成了手榴弹，在下次伏击战里炸翻了一个日军小队。 牛皮鞋穿在了通讯员脚上，让他在雪地里跑了三十里地，及时送出了情报。就连那些皮带，也被缝成了子弹袋，跟着战士们转战了大半个山西。 战士们再想起那天背尸体的事，没人再骂晦气。 他们明白了，王耀南的高明，不在于多懂战术，而在于他知道，在艰苦的年月里，每一点能利用的东西，都可能是弟兄们活下去的希望，是打跑鬼子的底气。 （信息来源：《王耀南回忆录》《八路军战史资料选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