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蒋介石到成都视察时，贺国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说：“这是委员长兼四川省主席的公费，”蒋介石听后哈哈大笑，挥手示意贺国光离开。 贺国光退出房间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那笑声像根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走廊里穿堂风卷起衣角，他低头看手中被退回的支票，纸角都被捏出了褶皱。这哪里是什么“公费”？不过是川系势力向中央示好的投名状，可蒋介石这一笑，却让他摸不透深浅。 当晚，贺国光在书房来回踱步。烛火摇曳中，墙上蒋介石的戎装像冷冷注视着他。副官端来的浓茶凉了又热，他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刚接手四川军务时，老蒋拍着他肩膀说“川省就靠你了”。

如今这张支票，到底是试探，还是敲打？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他猛地推开窗，成都的夜雾裹着湿气扑面而来，远处隐隐传来犬吠，却压不住他心头的不安。 三日后，蒋介石召集川渝军政要员训话。贺国光坐在角落，看着老蒋翻着文件，突然开口：“有些人呐，总爱耍小聪明。”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有人偷偷瞥向贺国光。他挺直腰板，手心却全是汗。

散会后，一位老同僚拽住他：“你那张支票的事儿，上面可都传开了。蒋公不收钱，是嫌少，还是压根儿瞧不上？”这话像把钝刀，在他心口来回剐蹭。 此后日子，贺国光明显感觉风向变了。重庆派来的督查组三天两头查账，原本顺畅的公文审批也开始卡壳。有次宴席上，政敌举着酒杯阴阳怪气：“贺司令这张支票，怕是要记进委员长的‘功劳簿’咯？”他强笑着一饮而尽，烈酒烧得喉咙发疼，却比不上心里的憋屈。 直到某天深夜，亲信冒雨赶来，压低声音说：“上面有人放话，说蒋公不收钱，是要川系彻底服软。”贺国光望着窗外雨幕，突然想起年轻时在黄埔军校，蒋介石训话时说“军人当以忠诚为本”。

可现在他才明白，在老蒋眼里，所谓忠诚，是要把川系的骨头都拆了，重新按他的规矩长。那张退回的支票，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的开场白，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在这乱世棋局里，又有多少人能看清，自己究竟是执棋者，还是棋盘上的一颗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