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一位老大娘上山采野果。突然发现一大群苍蝇,在草丛上"嗡嗡嗡"盘旋,她没在意。哪料,此时草丛里发出沙沙声,还伸出一只手来。大娘一个激灵,她壮胆拔开草丛,却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红军战士。 八月的湖北英山,太阳毒的仿佛能晒脱一层皮,山里突然炸响枪炮声,红军245团和国民党部队掐上了。 梁从学团长领着手底下百十号弟兄,跟装备精良的国民党军在山林子里打转转,国民党兵仗着人多枪好,把红军弟兄们往山里逼。 眼瞅着包围圈越缩越小,梁团长后槽牙咬得咯吱响,他把几个连干部叫到跟前:"大部队要撤出去,得有人垫后。"话没说完就被战士们打断了,都说要跟团长同生共死。 梁团长虎着脸把枪栓一拉:"这是命令!"最后二十几个伤员被硬推着往北撤,他自己带着警卫排往南边打枪吸引火力。 到最后山头上就剩梁团长和三个警卫员,国民党兵发现上当,机枪子弹跟泼水似的往这边扫。 眼瞅着身边弟兄一个个倒下,梁团长抄起阵亡战士的步枪接着打,突然胸口像挨了记闷棍,低头看时军装前襟洇开碗口大的血花,整个人跟麻袋似的栽进茅草丛里。 等枪声歇了,山风裹着血腥味在山沟里打转,50多岁的李翠兰挎着竹篮子往家走,前脚刚绕过个弹坑,后脚就闻着股子铁锈味。 当她拨开半人高的野蒿子,差点没把魂吓飞,谁承想茅草窝里竟趴着个血葫芦似的人,苍蝇嗡嗡地围着打转。 李翠兰壮着胆拿树枝戳了戳,那血人突然动了动手指头,吓的她瞬间腿软坐在地上,心里跟滚水似的翻腾: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捡个当兵的回家,保不齐全家都得搭进去,可瞅着那张沾满血的脸,最多也就三十出头,跟她大儿子差不离岁数。 她干脆把竹篮里的野浆果倒地上,咬牙把人往背上驮,别看李翠兰个子还没扁担高,硬是背着百十来斤的大男人翻过两道山梁,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土里砸,裤腿让血水浆得梆硬,二十里山路愣是走到日头落山。 等到家把人往土炕上放,端着油灯凑近看,李翠兰心里咯噔一下,当兵的胸口有个黑窟窿,后背炸得都能看见骨头碴子。 她翻出压箱底的草药面子,兑着烧酒往伤口上糊,山里的土方子止不住血,伤口第二天就发黑流脓,臭得连看家狗都躲着走。 李翠兰蹲在灶台前磨了半宿菜刀,天擦亮时把烧红的剪刀往伤口里捅,昏迷的人疼得直抽抽,老太太边剜腐肉边掉眼泪,脓血淌了半瓦盆,总算看见红肉。 后来不知从哪听说丝瓜瓤能吸脓,她便把晒干的丝瓜瓤搓成小捻子塞进伤口,一天换三回。 这么折腾了二十来天,炕上的人总算睁开眼,梁团长开口头句话就要找部队,刚支起身子又栽回炕上。 李翠兰拿苞米面糊糊一口口喂,这才知道救的是红军团长,她拍着炕沿说:"管你团长营长,在俺这儿就是伤员。" 等梁团长能下地走路,山里头早换了天地,国民党兵撤了,红军大部队也没了踪影。 临别那天,梁团长把贴身的手枪留给李翠兰当念想,说等革命成了要回来报恩,老太太摆摆手:"枪你留着打反动派,俺就盼着你们早点得胜。" 转眼十三年过去,英山县来了支穿黄军装的队伍,当年的梁团长带着警卫员挨村打听,在李家老屋前扑通就跪。 一问才知道当年救自己的大娘早就过世了,大娘的儿子从柜底翻出包得严严实实的军功章,那是梁团长后来托人捎来的。 如今英山烈士陵园里有块无名碑,当地人说下面埋着李老太太的旧头巾,山里采药的老汉还能指认当年救人的那片茅草窝,说逢着阴雨天,草叶子沙沙响得跟人叹气似的。 信息来源:党史博采2020.12.24《梁从学:九次负伤,因作战勇敢两次“肃反”而没有被杀,本拟授少将军衔陈毅为他鸣不平而改授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