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走高速回老家,临时起意改道孝感大悟县的山路。想着六个多小时的路程,慢些晃也自在,却没成想,这条“捷径”外的小路,竟让我们撞见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开着,前后连个车影都没有,忽然看见路边有个老爷爷: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左腿明显不便,一瘸一拐地挪着,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我赶紧让老婆开慢点、停下车,摇下车窗喊他,说想捎他一段,怕他有顾虑,还特意补了句“不要钱,就是顺道”。 老爷子先是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又惊又激动,握着我的手连说“谢谢”,声音都有些发颤。上车后聊天才知道,他是来寻好几年没联系的小儿子,没找着人,身上的钱倒花光了,手机也早没电关机。最让人心疼的是,他说家里老伴癌症晚期,撑不了多久,自己急着回去,只能靠走路往家赶。 问清他家地址,我和老婆对视一眼,都没犹豫。虽然绕路送他要多跑五个小时,比原计划晚到家,但这点“麻烦”,哪比得上老爷子的急难。路上给老人的手机充了电,路过镇上时特意停下来,点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鱼和米饭。老爷子起初不肯动筷子,非要让我们留下联系方式,说“以后好还人情”,那固执的样子,像极了小孩,我们拗不过他,只好写了电话,他才捧着碗大口吃起来。 送到家门口时,我们塞给老爷子500块,让他留着应急。看着他颤巍巍地挥手道别,身影慢慢融进村口的暮色里,虽然开了一天车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心里却是暖暖的。 其实哪算什么“特意帮忙”,不过是撞见了,不忍心罢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善”,更多的是路过时停一停、递一把的心意。就像这绕路的五小时,看似耽误了行程,却给了一个老人回家的希望,也给了我们一份沉甸甸的温暖。有些“弯路”,走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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