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维修工来面试,要求月薪一万,老板让他去修一台坏掉的机器,修理工很快就修好了,老板却只给八千,说只能给八千,能干就留下,不行就走。 这修理工叫老周,四十出头,手上全是常年拧螺丝磨出的厚茧,之前在一家大型机械厂干了十几年,因为厂子搬迁才出来找活。那天他揣着一叠技能证书去“兴达汽配厂”面试,老板张兴达看着他的简历,皱着眉说:“老周,你这要求有点高啊,我们厂的维修工普遍月薪六千,最多给你七千。”老周放下水杯,语气很实在:“张总,我不是漫天要价。您厂里的设备我刚才在车间扫了一眼,大多是进口的老机器,普通维修工未必能搞定。我修这种设备十几年,上次有家厂的生产线停了三天,我去了两小时就弄好了,耽误生产的损失可比工资贵多了。” 张兴达半信半疑,正好车间主任来报,说厂里最核心的冲压机坏了,找了两个维修工修了一下午都没修好,生产线停了快四个小时,订单都快赶不上了。张兴达眼睛一亮,指着车间方向对老周说:“那你去试试,要是能修好,工资的事咱再谈。”老周二话不说,拿起工具箱就跟着车间主任去了车间。 冲压机旁围了一圈工人,两个年轻维修工正对着机器发愁。老周没说话,先蹲下来听机器的声音,又打开控制面板看参数,接着用扳手拧开几个螺丝,检查内部的齿轮和轴承。也就十几分钟,他指着一个磨损的传感器说:“问题在这,传感器老化了,信号传不出去,机器就没法正常运转。”他从工具箱里拿出新的传感器换上,又调试了一下参数,按下启动键,冲压机“嗡”地一声运转起来,动作流畅,跟没坏时一模一样。 车间里的工人都鼓起掌来,张兴达也笑着走过来:“老周,手艺不错!”可等老周提起工资,张兴达的笑容淡了下来:“老周,刚才是我没看仔细,咱厂小本经营,一万确实拿不出。这样,我给你八千,包吃包住,能干就留下,不行你再找别的地方。”老周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他盯着张兴达:“张总,我刚才修的不是普通机器,那台冲压机是德国进口的,要是换原厂的人来修,光上门费就得五千,还得等三天。我十几分钟修好,没让您耽误更多生产,您觉得八千合适吗?” 张兴达没接话,只是摆摆手:“行情就这样,你要是觉得低,现在就能走。”老周沉默了一会儿,收拾好工具箱,说了句“那我再考虑考虑”,就转身离开了。看着老周的背影,车间主任忍不住说:“张总,这老周手艺真没话说,咱厂那几台老机器总出毛病,有他在能省不少事,八千是不是有点少了?”张兴达哼了一声:“再等等,他要是真找不到更好的,肯定会回来的。” 可老周这一走,就没了消息。张兴达没当回事,接着招维修工,可来的人要么看不懂进口机器的说明书,要么修了半天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没过几天,那台冲压机又坏了,这次比上次更严重,不仅启动不了,还发出刺耳的噪音。两个年轻维修工折腾了一天,别说修了,连问题在哪都没找到。生产线停了一天,损失了好几万订单,张兴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才想起老周,赶紧让车间主任去打听他的联系方式。 好不容易联系上老周时,他正在另一家工厂面试。张兴达在电话里放低了姿态:“老周,之前是我不对,你看能不能来帮我修修机器?这次工资的事,咱好好谈,一万就一万!”老周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行,我现在过去,不过我得先说好,修机器可以,工资的事咱得签合同,不能再变了。” 老周赶到兴达汽配厂时,车间里一片狼藉,冲压机旁堆着拆开的零件。他还是老样子,先听声音,再查参数,这次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发现是齿轮箱里的轴承碎了,还卡住了其他零件。“得把齿轮箱拆下来换轴承,顺便检查其他零件有没有磨损。”老周一边说,一边动手干活。他动作麻利,拆零件、找配件、安装调试,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冲压机终于又运转起来了。 张兴达看着运转的机器,脸上满是愧疚:“老周,对不起,上次是我目光短浅,没看出你的手艺值这个价。你要是愿意来,我现在就跟你签合同,月薪一万,再给你加五百块的技术补贴,怎么样?”老周擦了擦手上的油污,笑了:“张总,我不是非要争那两千块,只是觉得手艺得被尊重。我要是今天不来,您这生产线还得停,损失的可不止这点工资。” 张兴达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以后厂里的设备,不管大小问题,都归你管,要是你能把那几台老机器的故障率降下来,年底我再给你发奖金。”老周答应了,第二天就来上班了。 自从老周来了,兴达汽配厂的设备果然靠谱多了。他不仅修机器快,还总琢磨着怎么保养。每天下班前,他都会去车间检查一遍设备,给需要上油的零件上油,给松动的螺丝拧紧。有次他发现一台车床的导轨磨损严重,要是继续用,不出一个月就得报废,换个新导轨得花两万多。老周没直接让张兴达换,而是查了资料,找了家专门修复导轨的厂家,花了五千块就把导轨修复好了,跟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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