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酷网

1042年,西夏铁骑突袭泾州。知州滕子京率数千民兵死守孤城,杀牛犒军,血战三日。

1042年,西夏铁骑突袭泾州。知州滕子京率数千民兵死守孤城,杀牛犒军,血战三日。当范仲淹援军冲破暴雨赶到时,只见城头箭痕如麻,军民相拥而泣。战后,滕子京动用16万贯公使钱抚恤遗孤、祭奠英烈,军中皆呼“青天”。 庆历二年的泾州城,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知州滕子京刚放下批阅公文的笔,城外就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他冲到城楼一看,心猛地沉了下去——地平线上,黑压压的西夏铁骑如潮水般涌来,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关城门!”滕子京嘶声大喊,声音都变了调。沉重的城门“嘎吱嘎吱”合拢,吊桥升起。城里瞬间炸了锅!百姓惊慌失措。泾州是边陲小城,驻军本就不多,还被调走大半去增援别处,如今守军满打满算不足三百! 滕子京站在城头,看着城里一张张惊恐绝望的脸,手心全是冷汗。跑?身后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降?西夏人凶残,降了也是死路一条!他牙关紧咬:“乡亲们!西夏狗杀来了!跑是死!降也是死!横竖是个死,不如拼了!守住城!才有活路!” 他立刻下令,把所有青壮男子都召集起来!能拿锄头的都上城!女人孩子躲好!老人去烧水做饭!一时间,铁匠铺炉火熊熊,赶制枪头;木匠拆下门板,钉上木条当盾牌;农夫放下锄头,抓起削尖的竹竿;连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也抱着石块爬上城头。 西夏人号角凄厉,攻城开始了!云梯像毒蛇般搭上城墙,凶悍的西夏兵口衔弯刀,嗷嗷叫着往上爬!箭矢如飞蝗般射上城头! “砸!给我砸!”滕子京官袍上沾满泥灰,嘶哑着嗓子指挥。 滚木礌石雨点般砸下!滚烫的金兜头浇下!城下惨嚎连连!血,染红了城墙的砖缝。守城的人越来越少,城下的尸体越堆越高。打到第二天,城里能搬动的石头木头都快用光了。人困马乏,士气低落。 滕子京声音沙哑,“把府库那几头牛宰了!” “大人!那是耕牛啊!”老主簿急得直跺脚。 “人都没了!还要牛做什么?!”滕子京眼一瞪,“宰!炖了!让守城的弟兄们吃顿饱饭!有力气杀敌!” 第三天,雨来了。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混着血水和汗水。守军又冷又饿,几乎到了极限。西夏人攻势更猛了!几处城墙被撞得摇摇欲坠!滕子京提着剑,亲自带人堵缺口。 就在城墙即将被突破的千钧一发之际!雨幕中,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和号角!一支大军如同神兵天降,从西夏军侧翼猛冲过来!帅旗上,斗大的“范”字在风雨中猎猎作响! “援军!是范大人的援军来了!”城头上,不知谁先嘶哑着嗓子喊了出来! 这一声,像火种扔进干柴堆!原本摇摇欲坠的守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和哭喊!他们挥舞着残破的兵器,用尽最后力气,把爬上城头的西夏兵狠狠推下去! 范仲淹身披重甲,率军如猛虎般冲入敌阵!西夏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厮杀声、惨叫声、风雨声混成一片!西夏主帅见势不妙,吹响退兵的号角,残兵败将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风雨渐渐小了。范仲淹踏着泥泞和血水,登上泾州城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剧震!城墙像被马蜂蜇烂的树皮,布满刀砍斧劈、箭矢钉入的痕迹。幸存的守军,个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相互搀扶着,或坐或躺,眼神空洞又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滕子京拄着一杆短枪,踉跄着迎上来。他头发散乱,脸上黑一道红一道,分不清是泥是血。他看到范仲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混着雨水,滚过脏污的脸颊,砸在冰冷的城砖上。他身子晃了晃,范仲淹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 “守住了…”滕子京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像漏了气的风箱。 城上城下,瞬间爆发出压抑已久的、震天动地的哭喊!那不是悲伤,是死里逃生的宣泄!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范仲淹看着眼前相拥而泣的军民,看着滕子京那摇摇欲坠却挺得笔直的脊梁,眼眶也湿润了。他用力拍了拍滕子京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人!府库里的公使钱…只剩十六万贯了…”主簿小声提醒。公使钱是朝廷拨给地方办公务的钱,动用需谨慎。滕子京看着满目疮痍的城池,看着那一双双失去光彩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都拿出来!一分不留!” 十六万贯钱,像滚烫的炭火,被迅速分发下去。每一户阵亡将士的家,都得到了丰厚的抚恤;每一个受伤的民壮,都领到了治伤的银钱;城外的乱葬岗被修葺一新,竖起了一块块刻着名字的木牌;城里连续三天摆下祭奠的香案,香烟缭绕,纸钱纷飞。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捧着儿子阵亡后官府发的抚恤钱和一块刻着儿子名字的木牌,颤巍巍地走到州衙前,对着大门“扑通”跪下,老泪纵横,用尽力气哭喊道:“青天!滕青天啊!” 这一声喊,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衙门前,有失去丈夫的妻子,有失去父亲的孩童,有并肩作战过的乡亲。他们含着泪,一遍遍地喊着:“青天!滕青天!” 滕子京眼眶发热,嘴唇动了动,深深一揖。雨后的阳光照在残破的城楼上,也照在衙门前跪拜的百姓身上。那一声声“青天”,穿透了悲伤的阴云,成了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温暖的回响。 #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