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年,蓟辽总督洪承畴投降清军,监斩大明最后的少年将军夏完淳。夏完淳临死前,问了洪承畴三个问题,字字诛心!全场泪崩! 这一年秋天,雨下得没完没了。秦淮河涨得老高,浑浊的水面漂着烂菜叶。 刑场泥泞不堪,人群黑压压地围着,个个伸长了脖子。 今天要杀的人,是个才十七岁的少年,叫夏完淳。 夏完淳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全身沾满了泥浆。雨水顺着他乌黑的头发往下淌,流过苍白却平静的脸颊。他身板单薄,可腰杆挺得笔直,像棵风雨里的青松。 他抬起头,望向监斩台。台上坐着个穿着清朝一品官服的人,正是新任的江南总督,洪承畴。 洪承畴面无表情,手里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雨水打湿了他的官帽顶戴,红缨子湿漉漉地垂着。他看着台下那个少年,心里像堵了块石头。这孩子他认得,是夏允彝的儿子。夏允彝是他的老同僚,当年在明朝为将,交情不浅。 松山兵败,他洪承畴投降了,夏允彝却投水殉国了。如今,他穿着清朝官服,坐在监斩台上,要杀故人之子。这滋味,像吞了只苍蝇。 时辰快到了。刽子手抱着鬼头刀,站在夏完淳身后,刀锋在阴沉的天空下闪着寒光。人群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叹息。 就在这时,夏完淳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电,直直射向监斩台上的洪承畴:“台上那位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洪承畴一愣,没料到这少年临死前会问这个。他皱了皱眉,旁边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赶紧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洪承畴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官腔:“吾乃大清江南总督,洪承畴!” “洪承畴?”夏完淳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洪承畴?哪个洪承畴?可是那位在松山力战清兵,兵败被俘,宁死不屈,壮烈殉国的大明蓟辽总督——洪承畴洪大人?!”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刑场上空!人群瞬间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监斩台!洪承畴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捏着玉佩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发白! 夏完淳不等他回答,紧接着抛出第二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寒意:“若真是那位洪大人!那我就更糊涂了!我曾听家父说过,洪大人乃我大明忠烈!松山一战,以身殉国!朝廷追赠太子太保,谥号‘忠烈’!举国上下,谁不敬仰?!可如今这坐在台上,穿着清朝官服,监斩大明武将的…又是何人?!难道是洪大人的鬼魂不成?!还是说洪大人当年根本没死?那忠烈之名,又是从何而来?”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洪承畴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冲上头顶!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当众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他张了张嘴,想呵斥,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眼前发黑,几乎要从椅子上栽下去!那师爷慌忙扶住他,连声低呼:“大人!大人息怒!” 刑场周围的人群,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向洪承畴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愤怒!那“忠烈”的牌坊,是他洪承畴自己给自己立的,如今却被一个少年,在刑场上,当着万千百姓的面,砸得粉碎! 夏完淳深吸一口气,雨水呛进喉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脸色更白,眼神却更亮,像燃烧的火焰。他死死盯着洪承畴,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第三问,那声音嘶哑,却像洪钟大吕,震得人心头发颤: “洪大人!我还有最后一问!你读圣贤书,受皇明恩,官至督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可松山兵败,你非但不以身殉国,反而屈膝降敌!如今更是身穿胡服,头戴胡冠,高坐此台,监斩故人之子!扪心自问!你还记得忠义二字怎么写?!可对得起列祖列宗?良心可曾有过一丝不安?” “轰——!”人群彻底炸开了锅!压抑已久的悲愤如同决堤的洪水!有人掩面痛哭,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指着监斩台破口大骂!哭声、骂声、叹息声,汇成一片,在阴雨绵绵的南京城上空回荡,震耳欲聋! 洪承畴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想拍案而起,想大声呵斥,想命人立刻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碎尸万段!可他的手刚抬起,就无力地垂了下去。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无地自容的狼狈,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那少年的话,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他不敢看台下那些愤怒的眼睛,不敢听那震天的哭骂!他猛地站起身,官袍的下摆带倒了椅子,“哐当”一声巨响!他踉跄着,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下监斩台,钻进早已备好的轿子,嘶哑着嗓子吼道:“走!快走!” 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那震天的哭骂和鄙夷的目光。洪承畴瘫在轿子里,浑身冷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他紧紧闭着眼,耳边却反复回响着那少年最后的三问,字字如刀,剜心刺骨!轿子飞快地逃离刑场,可那声音,却如同附骨之蛆,再也甩不脱了。 刑场上,夏完淳看着洪承畴狼狈逃窜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他整理了一下湿透的衣襟,挺直了胸膛,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轻声吟道:“今生已矣,来世为期。万岁千秋,不销义魄!”吟罢,他闭上眼,不再看那落下的刀光。 雨,还在下。冲刷着刑场上的血迹,也冲刷着这座刚刚陷落的古城。 #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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