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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7年,宋濂以年老辞官还乡,朱元璋十里相送,还赏赐布料说:“三十年后,做一件

1377年,宋濂以年老辞官还乡,朱元璋十里相送,还赏赐布料说:“三十年后,做一件百寿衣吧。”不曾想,三年后宋濂的儿子、孙子先后被诛杀。 洪武十年的春天,京城外柳絮纷飞。 朱元璋亲自把宋濂送到十里长亭。 这位开国皇帝拉着老臣的手,眼圈微红:“先生此去,山高水长,保重身子骨要紧!” 宋濂须发皆白,颤巍巍地躬身谢恩。 他在朝三十多年,当过朱标的老师,编过《元史》,定过礼乐,是朱元璋最敬重的“文臣之首”。 如今七十多岁,实在干不动了,才上书告老。 朱元璋命人抬来一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子,亲手打开。 里面是十匹上好的松江棉布,细密柔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先生...”朱元璋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温和,“带上这个!江南湿冷,做几身厚实衣裳。留着…留着三十年后,给自己做件‘百寿衣’!朕...盼着先生长命百岁!” “百寿衣”三个字,像暖流烫进宋濂心窝。 他老泪纵横,扑通跪倒:“老臣…谢主隆恩!定当珍重!” 朱元璋扶起他,又叮嘱了好些话,才依依不舍地目送马车远去。 车帘放下,宋濂抱着那箱御赐棉布,心里暖烘烘的。 三十年后?若能活到百岁,穿着这布做的寿衣去见列祖列宗,该是何等圆满! 宋濂的老家在浙江浦江青萝山。 卸了官袍,换上布衣,日子清闲得像山涧流水。 他每日里读书写字,教教族里的小辈,偶尔和老友下盘棋。 朱元璋赐的棉布,他舍不得用,仔细收在箱底,只等那“百寿”之期。 儿子宋璲在京城做中书舍人,孙子宋慎也入了国子监读书,时常写信回来,说说京城的趣事。 宋濂觉得,这辈子算是圆满了,就等着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青萝山的春天来得早。 洪武十三年的二月,山花已零星开了。 宋濂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眯着眼看新抽的柳条。 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手里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老爷!京城急信!是…是舅老爷派人送来的!” 宋濂心头莫名一跳,接过信拆开。 只看了几行,他眼前猛地一黑!信纸飘落在地,像片枯叶。 信上说: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被控谋反!案子牵连甚广!他的儿子宋璲、孙子宋慎…都被抓了! 罪名是…附逆!朱元璋大怒,已问斩!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宋濂口中喷出! 溅在青石板上,点点猩红! 他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向后倒去! 管家和闻声赶来的仆人慌忙扶住,掐人中,灌热水,好一阵忙乱。 宋濂悠悠醒转,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儿子…孙子…没了?问斩?附逆?胡惟庸谋反? 这怎么可能? 宋璲就是个管文书的!宋慎更是个半大孩子!他们能谋什么反?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猛地想起离京时,朱元璋那温和的笑脸,那句“盼着先生长命百岁”……还有那箱“百寿衣”的棉布! 原来……原来所谓的“百寿”,竟是这般滋味? 巨大的悲痛像山一样压下来,宋濂蜷缩在躺椅里,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浑浊的老泪,无声地淌过沟壑纵横的脸颊,滴落在衣襟上。 青萝山的春日暖阳,此刻照在身上,却冷得像冰。 没过几天,又一匹快马踏碎了青萝山的宁静。 京城来的锦衣卫,带着皇帝的诏书和枷锁。 诏书冷冰冰:宋濂虽已致仕,然教子无方,其子、孙附逆,罪不可逭!念其年老,免死,流放四川茂州! 管家哭着给宋濂收拾行李。 那箱御赐的棉布还静静地躺在箱底。宋濂颤巍巍地走过去,枯瘦的手指抚过光滑的布面。 三十年后…百寿衣… 他猛地合上箱盖,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像心碎的声音。 这么大岁数了,流放就意味着处死。 流放的路,漫长而艰辛。 宋濂已是风烛残年,戴着沉重的枷锁,跋涉在崎岖的蜀道上。 山风凛冽,吹透了他单薄的衣衫。押解的差役吆喝催促,像赶牲口一样。 他一步一喘,眼前阵阵发黑。经过夔州时,江风寒彻骨髓。 宋濂病倒了,高烧不退,咳得撕心裂肺。他蜷缩在破庙冰冷的草堆上,意识模糊。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京城外,柳絮纷飞的十里长亭。 朱元璋拉着他的手,笑容温和,亲手递上那箱棉布:“先生…留着三十年后,做件百寿衣…” 那声音那么真切,那么温暖。 宋濂枯槁的脸上,忽然扯出一丝极其古怪的笑容,像是哭,又像是嘲讽。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道:“百寿衣…百寿衣…老臣…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话音未落,头一歪,气息断绝。 浑浊的泪水,凝固在他深陷的眼角。 破庙外,寒风呜咽。 那箱象征着“百寿”恩宠的御赐棉布,还留在遥远的青萝山老宅,蒙着厚厚的灰尘。 布匹依旧细密柔软,只是那“百寿”的期许,早已被帝王心术的寒冰,冻成了最残酷的笑话。 青萝山的柳树绿了又黄,再无人提起那位曾荣耀归乡、最终客死异乡的老人,和他那件永远做不成的百寿衣。 #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