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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上海一男知青为了回城,抛弃了农村妻子。分别时,妻子哀求地说:“带着我

1978年,上海一男知青为了回城,抛弃了农村妻子。分别时,妻子哀求地说:“带着我吧!”男知青却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想到,留给自己的却是终身悔恨……

那年的冬天,皖北平原的风像刀子一样割人脸,村口那棵歪脖子树下,李云跪在冻硬的泥地上,棉裤膝盖处磨出了两个洞。

她嗓子早就哭哑了,手指死死抠进土里,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白晓峰背着印有"上海"字样的帆布包,左脚胶鞋开了道口子,露出冻得发紫的脚指头。

他摸出最后半包大前门,烟盒早被汗水浸得发软,抽出一根别在耳朵后面,这是留着到县城汽车站才舍得抽的。

知青返城的消息是公社喇叭里突然播的,那天白晓峰正在挖粪池,铁锹哐当掉进粪坑里。

生产队长王麻子叼着烟卷冷笑:"城里少爷们终于能走了。"

村里十七个知青,只有五个拿到首批回城名额,白晓峰半夜摸到公社书记家,把母亲从上海寄来的牡丹牌香烟全塞进了窗户缝。

李云知道留不住人,返城名单公布那天,她特意走了二十里山路去供销社,用攒了半年的鸡蛋票换了瓶洋河大曲。

酒摆在掉漆的炕桌上,旁边是炒糊的花生米和咸得发苦的腊肉, 白晓峰盯着墙上"农业学大寨"的旧标语,突然说:"我户口本上还是未婚。"

李云正给他补衬衫的手一抖,针尖扎进拇指,血珠洇在洗得发白的蓝布上。

返城知青的行李要经过三道检查,公社干部把白晓峰的帆布包倒了个底朝天,抖落出李云纳的千层底布鞋。

革委会主任用钢笔挑着鞋冷笑:"资产阶级情调!"

鞋被扔进火盆时,白晓峰闻到了麻绳烧焦的臭味,李云蹲在公社大院墙角,怀里揣着刚烙好的葱油饼,饼皮渐渐变得和她手心一样凉。

开往县城的拖拉机突突冒着黑烟,车斗里堆着知青们的铺盖卷,有个女知青突然唱起"我和我的祖国",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白晓峰在颠簸中摸到裤袋里硬硬的东西,李云半夜偷偷塞进去的,是张盖着生产队红戳的结婚证明,证明纸已经揉得发皱,上面"自愿结合"四个字被汗水浸得模糊不清。

四十年后上海虹桥医院的走廊里,护工推着轮椅上的老人晒太阳, 病区的电视正播着知青返乡纪录片,白发苍苍的李云在镜头前展示当年的结婚证。

轮椅突然剧烈晃动,护工听见老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混着眼泪的口水滴在病号服上。

护士从档案袋里抽出泛黄的病历本,家属签字栏里"李云"两个字已经褪成了淡蓝色。

当年那趟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开了三天两夜,白晓峰在徐州转车时,看见月台上有个穿蓝布衫的身影。

他疯狂拍打车窗,列车员以为他要跳车,一把拽住他衣领。

等火车嘶鸣着启动,才发现那不过是个卖茶叶蛋的农村妇女,行李架上帆布包的裂缝里,悄悄飘出一缕黑发,那是新婚夜李云剪下来塞进他衬衣口袋的。

最新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当年类似情况的"知青婚姻"超过12万对,最终维持下来的不足三成。

复旦大学社会学院去年发布的《城乡迁移中的家庭创伤》研究报告指出,这类婚姻解体的主因并非感情破裂,而是户籍制度造成的结构性压迫。

课题组长王教授在访谈中提到:"那些返城知青晚年普遍存在愧疚情绪,这种集体记忆创伤需要被正视。"

民政局档案室里,1978年的婚姻登记簿已经发脆,有页纸上明显被橡皮擦过,残存的铅笔印还能辨出"白晓峰"三个字。

隔壁办公室正在办理复婚手续,七十岁的张阿婆攥着新版结婚证嘟囔:"早知道要改革开放,当初说啥也不让他把农村媳妇离了。"

玻璃窗外,梧桐树的新叶沙沙响,像是无数个未完成的承诺在风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