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不与农民争利,专门与东南商人争利,收割东林党的大本营东南的盐税,矿税,商税,边关将士有粮有饷,没有大问题。 天启年间,朝廷的权力核心不是皇帝,是魏忠贤。一个阉人,坐镇司礼监,手握文武生杀,整肃东林、控制内阁、发号施令,比皇帝还像皇帝。 可奇怪的是,那个被骂得最狠的权臣,做事竟然不往农民身上动刀。 他不抢农民的粮,而是专割东南富商的钱。 别人敲骨吸髓是对准老百姓,他转头把手伸进了商人腰包里。 司礼监里,他天天盯着财政报表。户部送上来的奏章,他不看别的,先看盐税、商税、矿税几个栏。 东南是明朝的钱袋子,江浙闽广盐井密布,商路通达,银子流得比水快。 东林党死活守着这一片,就是靠这一带的商税撑腰。 魏忠贤看穿了——要打东林,先断钱路。 第一招就是查盐务。崇祯之前的几十年,盐引制度已经被地方豪绅和勋戚弄得千疮百孔。 原本按引配额纳税,后来成了批发转卖、套现套利的工具。 魏忠贤下令直查江南、福建、山东等地的盐运司,连带查抄了几百个隐匿户,几十万两银子直接充入国库。 东林党吓懵了,最早跳出来喊“苛政猛于虎”的,正是这帮靠盐获利的大户。 他不管。第二步盯上的是商税。 原来对市舶、港口、陆路商队的税收松散得很,户部那点人压不住,商人打点一下地方胥吏就能少缴一半。 魏忠贤把通政使司、巡抚衙门统统拉进来,“商路归朝廷,税银归国库”,商税全部直报内帑。 福建、广州、南京、苏州、扬州,全成了重点督查区。 徽商、晋商、粤商,谁敢逃漏税,立刻缉拿。光福建一省,一年就比过去多收十万两银。 最狠的是盐引与矿税合征的地区,盐商要交引税,盐井又归矿司,等于双征双剥。 很多商人干脆停业出逃,躲回乡下。 魏忠贤一句话:“商人流通为利,不流不生,躲不了。” 边防军一直喊缺饷,辽东将士从神宗年间就欠饷成习,朝廷给不了,官兵只能自筹。 魏忠贤上台后,直接在奏折上写明:“东南所征盐引、矿银、商税,全拨辽东军用。” 户部每月专批饷银,不许截留。 孙承宗、袁崇焕都收过这笔钱,拿得稳,用得顺,辽东防线稳了几年没出乱子。 那几年,边军吃得饱,战得起,不哗变不抢粮。 而北方农民,日子虽苦,但没被加派杂税。 徭役偶有增加,也多半以劳役代银,魏忠贤不批粮食征派的奏折。 老百姓不知道魏忠贤是谁,只知道今年秋粮没加税,里正没催命。“不扰农田一草,不夺农人一斗”,这是魏忠贤留下的底线。 东林党看不下去。他们骂魏忠贤“掠夺商贾、扰乱盐务、破坏纲纪”,可这些话传不进百姓耳朵。 百姓只知道盐贵了,商人喊冤,兵饷到手,辽东稳住。 再说句实话,这些年闹民变的少了,灾年有赈济,兵也不骚扰庄户。 魏忠贤不掀锅,不添乱。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不只动财路,还动人脉。 东南几大盐商集团里,不少人早年投靠东林,暗中资助党人办书院、搞舆论、结同盟。 魏忠贤派厂卫暗查,顺藤摸瓜,一年间拉下十几个书院、三百多名“讲学士”,扣银入帑,连带捣毁一个盐商私仓。 江南文人眼泪都流干了,骂他“屠龙刀”,结果没人敢反抗。 因为他们的钱袋子被砍了,连写书的钱都没了。 魏忠贤的算盘打得清楚,想吃肉,不吃骨头。 老百姓是骨头,硬,啃不动,一碰就出血;商人是肉,肥,割一刀流油,不响。 他要的不是虚名,是实银子。银子够了,军队稳了,朝廷安了,谁还敢说三道四。 可惜皇帝死得早,崇祯一上来就翻了脸。 魏忠贤垮台那年,南京盐商抬着香轿庆贺。 有人放鞭炮,有人请戏班子唱“忠贤倒”,可没过两年,东南税务局面一崩,粮饷断了,辽东线破了,边军哗变,闯王南下,张献忠西进,长江以南照样乱。 那些笑魏忠贤的,后来全哭了。 史书骂他奸臣、九千岁,可谁都绕不开一个事实:他把账算得清,把商人拿得住,把百姓压得稳。谁能做到这三件事? 就连崇祯也做不到。魏忠贤最后吊死在菜市口,那时候商税刚松,矿税刚废,边将刚断饷,天就塌了。 他死得快,乱得也快。 当初收割商人、稳住边军、放过农民的局,一下子被翻了。 朝廷忙着给东林党平反,没人记得给将士发粮。孙承宗走了,袁崇焕死了,辽东城破了,李自成进了北京,崇祯吊死景山。 魏忠贤活着那几年,东林党睡不安稳,可百姓还活得下去。 等他死了,东林党回来了,百姓却开始要饭。 这笔账,谁来算? 参考资料: 《明史·魏忠贤传》,中华书局点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