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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成都公安局接到举报,说有个叫周春银的搬砖工自称是神枪手,且现场拿出真

1971年,成都公安局接到举报,说有个叫周春银的搬砖工自称是神枪手,且现场拿出真枪来表演了百步穿杨的枪技。一个搬砖工竟然有一手好枪法,这着实可疑,于是公安人员决定好好查一下这个叫周春银的人。 那年的成都郊区,阳光晒得砖厂的红砖发烫,工人们蹲在阴凉处扒拉着饭盒里的咸菜和米饭,总缩在角落闷头扒饭的周春银,破天荒地往人堆里凑了凑。 酒过三巡,不知谁扯起当年当兵打靶的往事,他突然把搪瓷缸往地上一撂:“我打枪,指哪打哪!”哄笑声中没人当真,直到他踉跄着从工棚摸出把裹着油布的长家伙。 电线杆上挂着的破瓷壶在风里晃荡,老周眯起左眼时,工友老吴注意到他右眼角有道疤像蜈蚣似的抽了抽。 三声炸响震得麻雀乱飞,瓷壶碎片簌簌掉进草丛,那股子硝烟味混着酒气,把众人钉在原地。 老周擦枪管的动作熟得像摸筷子,可那双骨节粗大的手上全是砖灰磨出的茧子,这哪是摸枪的手? 厂长王金山蹲在办公室窗根底下抽烟,听车间主任结结巴巴比划完,烟头狠狠摁灭在搪瓷缸里。 他想起转业前在剿匪部队见过的那些眼睛,跟老周方才瞟人的眼神像是一个模子刻的。 公安局档案室里,泛黄的烈属证明被电风扇吹得哗啦响,户籍科老刘盯着钢印的纹路直嘬牙花子:“川东烈属周家?五二年大火早绝户了!” 审讯室的灯泡摇摇晃晃,老周现在该叫他匡三,突然盯着墙上的伟人像笑了。 他说五一年大雪封山那夜,解放军的子弹擦着他眉骨过,带血的棉袄沉在岷江里泡成了烂布条。 冒名顶替的戏码演了二十年,砖厂劳模的奖状糊了满墙,到底栽在酒后那三声枪响上。 这个自称周春银的男人,骨子里是湘西大山里逃出来的活阎王,他给国民党残部当过马前卒,拿解放军的俘虏换过赏钱,最得意时手下百十条枪能把县城围成铁桶。 剿匪部队的档案记载,匡三的土匪窝子端掉前夜,他亲手崩了压寨夫人,只因那女人劝他投降。 谁能想到二十年后,这个背着十九条人命的悍匪,会蹲在成都郊外的砖窑边,跟工友争论食堂的馒头碱大碱小。 当年参与围剿的老兵回忆,匡三中弹落江那晚,月亮白得像死人脸,谁都以为他喂了鱼虾,谁知他顺流漂到湖北,被个伤残老兵当流浪汉捡回家。 老兵叫周春银,独子死在朝鲜战场,家里烈属证锁在樟木箱最底层。 病榻前伺候汤药三个月,老兵咽气那晚,匡三从箱底摸走了烈属证和军功章。 他对着镜子练签名,把周春银三个字描了上千遍,直到笔迹鉴定专家都摇头。 砖厂女工张秀英记得,老周总在发工资时买最便宜的地瓜烧,喝醉了就缩在墙根哼小调,调子阴森森像湘西的赶尸谣。 有回暴雨天他帮会计搬账本,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谁能想到这个能双手打算盘的汉子,二十年前在湘鄂交界处,用机枪点射打穿过征粮队长的脑壳。 公安局公布案情那天,工友们挤在布告栏前倒抽凉气,厂里年年评先进的老黄牛,居然是最后一个落网的土匪头子。 从湘西剿匪到成都砖厂,匡三像条蜕皮的蛇,把血腥气藏在劳动模范的奖状后面。 他学会了给食堂挑水不撒半滴,却改不了左眼见风流泪的旧伤。 当审判长念出“死刑”时,他忽然扭头看向旁听席,那里坐着被他顶替名字的烈士家属,周春银的堂弟举着泛黄的合影,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人,永远定格在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