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军是用人头计算战功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杀良冒功，甚至暗算战友冒充战功呢？那你就是低估了古人的智慧。近年出土的《里耶秦简》，多处记载了首级的鉴定方法。 首先盯上的是首级的牙齿。秦人早摸清了门道，普通百姓常年啃粗粮，牙齿磨损严重，牙釉质坑洼不平；而战场上厮杀的敌军，尤其是贵族武士，日常饮食精细，牙齿相对完好。军吏会举着首级凑近烛光，像鉴定古董般仔细查看每颗牙齿的磨损程度。要是发现牙齿光洁得离谱，却配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这颗脑袋多半有鬼。 头发和头皮也是重要突破口。冷兵器时代，砍首级讲究快准狠，一刀下去，头皮断裂处会参差不齐，还带着被刀刃撕扯的毛边。若是偷偷谋害百姓，作案者往往没那个手速和力道，切口平整得像用剪刀慢慢裁开的绸缎。军吏们查验时，甚至会用指甲轻轻刮擦断裂处，凭触感就能辨别真伪。 更绝的是对伤口的勘察。秦军要求呈验的首级必须连着颈部一段脊椎骨，这可不只是为了方便拎着走。经验老到的军医会像现代法医一样，仔细研究颈椎断面：战场上砍杀，颈椎断裂面往往带着骨头崩裂的碎渣；而用钝器偷袭，骨头断面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挤压痕迹。要是发现首级上的致命伤是从后脑勺而入，那就更可疑了——谁见过正面拼杀会被砍在后脑勺的？ 《里耶秦简》还记载了一套堪称严苛的连带责任制度。五人编为一"伍"，要是其中一人杀良冒功，同伍者知情不报，统统要受黥刑（脸上刺字）；负责核验的军吏稍有疏忽，轻则丢官，重则性命不保。这种"连坐+专业查验"的双重保险，让想钻空子的士兵们望而却步。 不过话说回来，再严密的制度也防不住人心的幽暗。简牍里偶尔也能窥见蛛丝马迹：某个连队突然多出几颗"来历不明"的首级，最后却因查无实据不了了之。制度与人的博弈，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赢家。秦军这套看似完美的战功核验体系，固然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公平，却也折射出战争机器的冷酷无情——当人的生命被换算成一颗颗首级，再严密的制度，都掩盖不了那个时代血色的残酷。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