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年，唐玄宗的结发妻子王皇后被废为庶人，在摘下凤冠的那一刻，她突然将其摔到地上砸碎。虽然非常委屈却又很不甘心，作为唐朝开元年间的后宫之争，王皇后已经输了。 开元十二年秋，紫宸殿的汉白玉阶前，王皇后指尖触到凤冠冰凉的珠翠。当宦官宣读完废后诏书，她突然高举这顶象征大唐国母的金冠。 狠狠砸向地面，累丝金凤折翼，东珠滚进砖缝，像极了她碎裂的帝王婚姻。远处武惠妃的裙角闪过朱漆廊柱，胭脂色刺得人眼底生疼。 那顶凤冠本是她用半生血泪换来的。粗布换汤饼，李隆基还是临淄王时，韦后乱政如乌云压城。 有年他生辰，王府连面粉都买不起，王皇后父亲王仁皎脱下唯一体面的绸袍，当掉换来一斗面粉。 热汤饼的蒸汽熏红了少女王妃的眼，她蘸着面灰在案上画长安布防图，“殿下若举事，妾父兄皆可为刃。” 政变夜的金簪，唐隆政变那夜，她拔金簪刺破手指，以血在丝帕绘玄武门暗道。当李隆基带兵冲进皇宫，她披甲坐镇王府，腰间别着喂毒的短刀，若丈夫失败，这便是她最后的体面。 凤冠成了囚笼，是从武惠妃入宫开始的。双面镜中人，武惠妃梳妆时总爱用双鸾镜，左镜映出自己15岁的娇颜，右镜却故意转向王皇后，照出她眼角的细纹。 宫人常见武氏抱着寿王李瑁“偶遇”皇帝，婴孩襁褓里总露着半截《女则》，恰翻到“母凭子贵”那页。 霹雳木陷阱，当王守一献上刻有“佩此有子，当如则天皇后”的霹雳木时，武惠妃的线人已候在佛堂梁上。 三日后那截雷击木出现在玄宗案头，墨迹未干的“则天”二字如淬毒的针。凤冠坠地时飞溅的不仅是珠宝。 金丝里的白发，工匠后来从变形的凤架里梳出三根白发。那是王皇后彻夜缝制将士冬衣时落的，玄宗曾笑言要收进紫檀匣“存念情深”，如今与尘土滚作一处。 珍珠的去向，最亮的南海珠滚进太液池。次年池中开出一株并蒂莲，武惠妃命人移栽寝殿，当夜莲根缠碎琉璃盏，宫人窃语是王氏魂灵索冠。 凤冠重三斤四两，恰等于王皇后父当掉的那件锦袍重量，帝王心却称不出恩义轻重，霹雳木裂七纹。 暗合她困守冷宫的七个月，死前攥着的梅核刻满“瑁”字武惠妃幼子名，无相寺的铜钟葬她的寺庙有口前朝钟，某年雷劈裂钟身，纹路竟似摔碎的凤冠。 今西安博物院藏唐代凤冠残件，X光显示冠内夹层藏片褪色罗帕，绣着“宁为临淄灶下婢，不作太极殿上人”，或许这才是她摔冠时未尽的呐喊。 武惠妃死前疯癫抓挠脖颈哭喊“还我冠来”，太医从她指缝检出金丝碎屑。而玄宗晚年常对杨玉环喃喃，“朕丢过一顶最好的凤冠。” 华清池水雾升腾时，宫人总说看见个戴金冠的影子俯身捞月，像极了那年跪在汤饼锅前的王妃。 主要信源：（《血腥的盛唐》——王觉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