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类首次,通过哈勃望远镜窥见134亿光年外的GN-z11星系时,整个天文学界沸腾了——这个诞生于宇宙大爆炸后仅4亿年的星系,其光芒穿越了比银河系直径还要长万倍的时空隧道。
但当人们追问“那里有没有外星人”时,这个能看清百亿光年外星云尘埃的“宇宙之眼”,却对可能存在的智慧生命束手无策。
这种矛盾背后,藏着人类对于认知宇宙的深层悖论。
哈勃望远镜的“超能力”,源自于其独特的太空站位,还有精密的光学设计。
在距离地球575公里的轨道之上,它成功摆脱了大气湍流所带来的干扰。
2.4米口径的主镜,配合着卡塞格林式反射系统,能够捕捉到那些比满月还要暗淡40亿倍的天体。
当GNz11星系的光子,历经134亿年,抵达镜面之时,其波长因宇宙膨胀,而被拉伸至红外波段。
哈勃搭载的,第三代广域相机,通过特殊的滤镜阵列,将这些“宇宙时光胶囊”,转化为清晰的图像。
这种观测模式,如同用相机来,拍摄历史影像,只不过在快门按下的,那个瞬间,是134亿年前。
但当观测目标,从星系缩小到行星表面时,哈勃的“视力”立即显露出局限性。
对距离地球仅4.22光年的比邻星b,哈勃的分辨率只能将其压缩成一个像素点。
这就如同用放大镜去观察月球上的蚂蚁,即便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那也是绝不可能将其触角的摆动看清楚的。
更严峻的挑战来自观测维度,即外星生命或许会释放的无线电信号、激光脉冲,亦或是戴森球工程所具备的特征,这些情况完全超出了光学望远镜所能进行探测的范畴。
天文学家曾寄希望于系外行星凌星现象。
当行星从母星前方经过之时,其大气层,会吸收特定波长的星光,通过对光谱特征加以分析,便可推断出大气成分。
哈勃在这方面取得过突破性进展:2013年,对HD189733b的观测,首次在系外行星大气中检测到水蒸气;2019年,对WASP-76b的分析,发现铁元素以液态雨的形式存在。
但这些发现,仅限于气体巨行星,对于可能孕育生命的类地行星,其大气信号,往往被母星光芒淹没,需要比哈勃,灵敏1000倍的下一代望远镜,才能解析。
宇宙学中的“暗淡蓝点”悖论在此显露无遗。
卡尔·萨根曾感慨,从64亿公里外,回望地球,它不过是,悬浮在阳光中的,一粒微尘。
当观测距离扩展至百亿光年之时,行星所反射的光线强度,会随着距离的平方而逐渐地衰减。
更棘手的是,外星文明或许有意地将自身隐藏起来:戴森球工程,它会吸收99%的恒星辐射,而激光通信信号的持续时间,可能短至仅仅飞秒级,这些特征,都远远超出了现有的设备所具备的捕捉能力。
从哈勃时代的“追求更远的距离”,转变为现在致力于“获取更加精细的细节”,天文学正在经历一场由宏观宇宙学向微观行星科学过渡的范式变迁。
不过就算未来望远镜有能力揭示系外行星的地表特征,人类依旧无法回避“大沉默”这一棘手问题。
费米悖论所提出的疑问,“他们到底在哪里?”也许正暗示着一种人类尚未洞察的宇宙文明演化规则。
当我们在深夜凝视哈勃传回的创世之柱图像时,那些悬浮在鹰状星云中的新生恒星,正在以每秒70公里的速度雕刻着宇宙的未来。
如果外星文明早已掌握我们尚未理解的观测技术,他们眼中的地球,会不会也是某个遥远文明望远镜中的“创世之柱”?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