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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已婚男人和一个已婚女人的故事(二)

我用最快的速度整好了凌洁的典型材料之后,连续修改三遍又极工整誉清抄好装订起来。近两年来我很少下这样的功夫去写材料了,就是

我用最快的速度整好了凌洁的典型材料之后,连续修改三遍又极工整誉清抄好装订起来。近两年来我很少下这样的功夫去写材料了,就是书记乡长点名要我整的材料,我也大多是应付似的胡乱整一下。

播音员小莉看到我改得密密麻麻的草稿,问我,那女人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你下这样大的功夫。我说是我一个同学的爱人,教师。她用一双调皮的眼光望着我说:“那天你们俩在屋里说了半天话,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哭了呢?”

我说:“那是感情的冲动。你们女的呀,感情压抑到极点而忽然迸发,那个相交点的表现形式往往就是眼泪,懂吗?”

小莉忽闪了一下美丽的丹凤眼,说:“女人的眼泪往往在她倾慕着的男人面前流淌。我的大记者,你可不要来个第三者插足哟。不过,我看你们俩倒是合适的一对儿。“说着笑着跑了出去。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燃上一支烟,袅袅烟雾在我眼前飘开去。

这几天,我很想找李一民谈谈,要他支持凌洁理解凌洁。我很欣赏她那种凛然那种执著,她的谈吐她的学识她的抱负,处处显示出一个知识女性的飘逸。这样的女人是男人事业的理想港湾。后来,想想还是不妥,因为他们现在正闹别扭。连小莉都说我们是最好的一对儿,去找李一民谁知他又会无端生出些什么感慨来呢?

可我对小莉的话并没有什么反感,假如我能和凌洁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呢?真是阴差阳错,我爱人是一个温柔贤慧的典型的贤妻良母式的女人,能干,也很能吃苦,可就是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晚上,我要看书,她呢,说开着灯听见翻书声不瞌睡,我要写东西,她说一见我掂笔就恶心......不过,咱毕竟是文化人,毕竟看得多,写得多,有时也学着《人生与伴侣》《妇女之友》杂志上介绍的方法,试着沟通沟通感情,挺见效。不过,也挺费劲儿。因为这,我一个大男人专门订了一份《中国妇女报》。

假如她要是凌洁:宁静的夜晚,万籁俱寂,灯光下,两个人伏案疾书,遇到问题相互交换看法;悄悄地绕到她的背后轻轻为她披上一件上衣,深情地吻她一下……多么罗曼蒂克。假如是我,我保证答应她去进修。

假如就是幻想。幻想的东西想起来挺有味儿,却总是虚无缥缈。

我感到自己很可怜又很悲哀。

我胸中生发出一种豪气。那种为凌洁所冲动所不平所拔刀相助的正义之感。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漂亮,如果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才犯不上无端浪费我这么多的情感呢。

我想到了我手中的笔,干咱这一行别的什么权力没有,舞文弄墨发表个稿子什么的,在这圈子里还是有几个哥们儿的。发篇文章,小菜一碟。

我想应该为凌洁写篇通讯报道

一想到凌洁浑身就来劲儿感情就冲动,就挺有灵感。通讯的题目就叫《爱的奉献》。我吸着烟想,开头应该这样写:在她短暂的教学生涯中,有那么多的坎坷,而她以一个女性所特有的潇洒结尾呼吁:人们哪,理解她吧,帮助她吧,她把自己的爱,全部奉献给了我们的未来。最后再加一句,凌洁,你大胆地往前走......

棒极了。我立即掐灭烟摊开纸,奋笔写下了《爱的奉献》四个大字。写着凌洁,眼前浮动着她那微笑的面孔,耳旁萦绕着她的曼声细语,加上刚刚整过她的材料,我才思奔涌妙语连珠一气呵成。

然后,一连复写几份,到乡教办加盖了公章,分别寄往省新闻中心报社电台。

我又心情颇为激动地燃上一支烟。

......

三天后,县电台在本县新闻节目里首先播发了我这篇稿子。那天,小莉正要我为她改一篇稿子,本县新闻节目开始,我便站在小喇叭下专心听......女播音员用她那婉转的声音抑扬顿挫地播送道:下面播送本台通讯员梁吟采写的通讯,题目是《爱的奉献》,介绍民办教师凌洁的事迹......

小莉惊叫道:“好哇,梁吟,你写这么一位漂亮的女性也不怕嫂子听到后吃醋呀。真有你的!"我淡然一笑一种无所谓的架势,"没事。写通讯报道是咱的权力和义务,不管男的女的,心中无事不怕鬼叫门。咱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听着广播,我在想,凌洁现在是不是也在听广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