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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53岁离婚净身出户,小风的亲小叔得了“乳腺癌”?我赊到4000元

春寒料峭的去年这个时候,我刚离婚净身出户,还没安顿好自己。接到小风她小叔的电话:“嫂子,我的左胸突然长了个鹅蛋大的硬疙瘩

春寒料峭的去年这个时候,我刚离婚净身出户,还没安顿好自己。

接到小风她小叔的电话:“嫂子,我的左胸突然长了个鹅蛋大的硬疙瘩。搞得我左边像个大姑娘一样”

我一个激灵,难道男人也会得乳腺癌?

我急急地全网寻查,果然,极小概率是可能的。我回电嘱咐小叔子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去检查。

小风的小叔是唯一一个真正爱着小风的亲人,老实巴交的庄户人。

平时护着这个罩着那个,土里刨金几个钱都做了人情了,没有存下一分钱。

他像他哥,小风像他,一家子侠肝义胆,没有自己。

他对我妈比我们姐俩都孝顺,自小风她爸走后,我妈和小风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一手招揽。

“我得救他”心中一个声音不顾一切地冲我喊,千遍万遍地喊。

可是,钱呢?趁着他去做ct,做钼靶,做穿刺活检的半个月间隙,我去借钱。

我拍过胸脯的“多了不敢说,你发现得早,嫂子最少给你借到30000元,不用你还,你只管养好身体。”

我再也无力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哪怕是擦边的亲人。

第一个开口的是我妈,她有25000的一年期定期存款,这笔钱应该转转我的手就能顺利拿出来。

可万万没想到,我妈赶紧把存单握在手里:“不行,那是个无底洞,我当妈的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我还得留着去养老院。”

第二个开口的是我小妹,她生活条件好,在广州经商的女儿女婿一个月给她10000元生活费。她带着小外孙过日子,剩下的钱不是去这家美容院,就是去那家养生会所。

平时她没少显摆,自己的小金库300000了,还在往上走。

可是,我一开口,她一个土生土长的文登农村人,就学起了威海大城市本土人讲话:“不si我不借,要si我借了,我和孩子seng活水平一下降,孩子向她爸妈告状,把孩子一接走,你这是要断我的财路呀。”

她早忘了,每趟回村,都是风她小叔给她装满一车菜,鸡鹅鸭蛋,花生油,带着麦香味胚芽活性的面粉。

第三个开口的是我广东有钱的3姨。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她迟疑的声音:“荣子呀,不是姨我不帮你,可是我们家每个月房贷车贷就要50000多,外孙还要上贵族学校......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的哭闹声,还有姨夫不耐烦的催促:“快挂了,该去送孩子上学了。

我站在寒风中,手指冻得发麻。街边的橱窗里映出我的影子,头发已经花白,眼角有了细纹。我想起30年前,小妹刚结婚时,我把自己攒了半年的工资都给了她置办嫁妆。那时的她抱着我哭,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姐姐的恩情。

还有几个姨的电话打过去,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答复。“孩子要买楼啊,现在房价这么贵......”“孙子要上补习班......”我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突然觉得可笑。当年她们家里有困难时,我何曾这样推脱过?

大姨家的2个儿子,大儿子惯会问我伸手要小钱,天长地久,一次200,下不了10000元。

小儿子娶媳妇,我一给就是5000。

4姨家的儿媳妇跑回河北娘家了,是我掏腰包陪我表弟去河北求她回来,家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嗷嗷待哺,来去3天,花费近万元。

………………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迎头一辆卡车“嘎吱”拖着长音停在眼前:“你不要命了。”

我回过神来,那小子是小风的同学,董多多。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跑上前拉着车把手,开口就问他借钱。

他咬着嘴唇许久,拿过手机,扫过来4000块钱。

“姨,我这个钱给你了,可我知道你根本还不起,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做,你每天跟在我车上,帮我搬货,按一个月1500块钱给你扣,扣3月。”

我慌忙点头:“扣,就扣3个月,你姨我有的是力气。”

3个月,1500块钱一个月的装卸工工资,再低我也认。

扣3月那你也得扫我4500,可是,我这是预支工资,我有急用,一切由“老板”您说了算。

夜幕降临,我怀抱着写着4000字样的手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小叔子发来的消息:“嫂子,别为难了,我不治了,穿刺活检我也不去做了。”我死死盯着这行字,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我想起刚结婚时他跟在我身后叫“嫂嫂”的憨傻,想起他让小风骑着脖子摘无花果的甜蜜,想起他第一次领工资给我们家买回一半猪脸的兴奋……。

寒风呼啸而过,我缩了缩脖子。大衣的领子已经磨得发白,但我还是把它裹得更紧了些。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刺耳得让我心慌。

我望着漆黑的夜空,极度害怕下一辆车就载着小叔子。

突然看到鲁迅先生对我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是啊,这世间的悲欢,终究只能自己承受。我擦干眼泪,站起身。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孤独的竹竿。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打起精神:“兄弟,你别怕,你还有嫂子,我已经有钱了,4000了,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要凑齐你的第一次手续费。”

“不了,嫂子,我想通了,人各有命,我还是在那边的亲人多,我觉得还是去那边自在舒心。”

一年过去了,小叔终于没有做完检查,每次的问安视频里,他清瘦但是笑的很幸福。

我终究不能知道,他得的是不是乳腺癌?但是他给我警醒,我必须赚到钱,必须存到钱,才能更大程度留住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