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离奥黛丽·赫本离世已过去30年,但她的名字依然频繁出现在热搜中。
不久前,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公开了一组赫本1992年探访索马里的未曝光照片:瘦弱的她蹲在饿殍旁,手指轻抚一名已无气息的孩童脸庞,眼中噙满泪水。
这张照片让无数人落泪,也让人再次追问:为何这位“好莱坞黄金时代女神”,晚年甘愿褪去光环,拥抱战乱与贫困?
答案或许藏在她的一生里——优雅不仅是她的标签,更是她对抗苦难的武器。
身着小黑裙的她,犹如白鸽天使,用她的优雅和慈爱照亮人间。
01破碎的童年与优雅的淬炼l战火中的芭蕾少女
1929年,奥黛丽·赫本出生于比利时布鲁塞尔一座豪华宅邸中,父亲是英国银行家约瑟夫,母亲艾拉是荷兰贵族后裔。
在旁人看似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童年却充满裂痕。
6岁那年,父亲因狂热的法西斯信仰抛妻弃子于不顾。
而母亲在自己伤痛的背后,却用近乎冷酷的贵族礼仪训练着赫本。
“站姿要像树,微笑要像蒙娜丽莎。”多年后赫本回忆:“母亲的规矩像一副盔甲,让我在乱世中学会伪装脆弱。”
二战爆发后,荷兰沦陷,15岁的赫本化名“艾达”躲避纳粹追捕。
在阿纳姆的阁楼里,她蜷缩着写日记:“今天又吃了一颗郁金香球茎,泥土味让我想吐,但至少能活着。”
饥饿让她瘦到肋骨凸现,双腿浮肿,连舞鞋都穿不上。
更残酷的是,她亲眼看着舅舅被纳粹拖走枪决,而哥哥被押往了劳工营。
这些痛苦不幸的经历,让她患上了终生贫血,甚至战后重返芭蕾课堂时,身高170cm的她仅重39公斤,营养不良导致肌肉无力。
赫本被导师断言“无法成为首席舞者”!
贫困和战争,给了她挫折,也同样淬炼着她命运的色泽。
战时,她也曾投身战地医院当护士,冒着炮火为受伤的战士擦拭伤口,一名截肢的英国伞兵咬牙笑道:“小姑娘,等我好了教你跳苏格兰舞。”这位士兵正是后来执导她主演《盲女惊魂记》的导演泰伦斯·杨。
l从废墟中站起的“安妮公主”
1951年的巴黎街头,改变了赫本的一生。
当时,她正为电影《蒙特卡罗宝贝》跑龙套,法国作家科莱特偶然瞥见了她---一个“像林间小鹿般慌张”的姑娘!
柯莱特当场惊呼:“我的‘琪琪’找到了!”
后来,科莱特力排众议,将百老汇剧《金粉世界》女主角交给她。
当赫本在舞台上颤抖着唱完第一句台词,台下观众起立鼓掌——那一刻,孱弱的芭蕾舞者正式“死去”,未来的好莱坞明星奥黛丽·赫本诞生。
1953年《罗马假日》试镜现场,导演威廉·惠勒同样被她“小鹿般的眼神”击中。
威廉·惠勒让24岁的赫本即兴表演“公主微服出游”。她突然扯下发卡,赤脚在摄影棚转圈大笑,这个未被写进剧本的动作,让摄影师动容:“她让我想起战后的欧洲——废墟里开出的野花。”
影片上映后,那个剪短卷发、穿着白衬衫骑摩托车的公主,成了战后女性渴望自由的象征。
导演说:“她让优雅成为一种革命。”
于是,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拥有了一个纯真、优雅的“安妮”公主!
02黑裙与珍珠:柔弱外表下的坚韧抵抗l你们要什么样的“霍莉”?
1961年,《蒂凡尼的早餐》让赫本的事业再攀高峰,却也引发巨大争议。
原著作者杜鲁门·卡波特坚持认为霍莉·格莱特利“应该是个金发性感尤物”,属意玛丽莲·梦露出演。赫本得知后,主动约见导演布莱克·爱德华兹:“霍莉的孤独和破碎,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能懂。”最终,她用穿着黑色长裙,赤脚站在窗前哼唱《月亮河》的形象,征服全场。
导演布莱克·爱德华兹被她的柔弱摧毁:“她不是在演霍莉,她就是那个被物欲撕裂却渴望救赎的灵魂。”
影片拍摄过程中,同样争议不断。
赫本与角色激烈碰撞。她反感霍莉的拜金与轻浮,甚至拒绝拍摄抽烟镜头:“这会误导年轻人!”最终,导演将香烟换成细长烟斗,并说服她:“霍莉的堕落正是对社会的控诉。”
影片中,赫本塑造了一个不同的“霍莉”--脆弱感:她用颤抖的手指抚摸橱窗珠宝、在雨中跪地寻找戒指的镜头,让观众忘记角色的放荡,只看见一颗被虚荣社会碾碎的心。
这种“用优雅演绎破碎”的表演方式,让影评人惊叹:“她让小黑裙成了战袍,珍珠项链成了镣铐。”
l荣耀与偏见:五度提名奥斯卡的挣扎
赫本一生共获5次奥斯卡提名,《龙凤配》《修女传》《蒂凡尼的早餐》《盲女惊魂记》均不幸落选,唯有《罗马假日》携带者“公主”的幸运光辉摘得桂冠。
但这也同样躲不过媒体人质疑她的演技:
1)1954年《罗马假日》:24岁的她以安妮公主一角斩获影后,评委会称其“用天真解构了皇室权威”;
2)1955年《龙凤配》:败给《乡下姑娘》的格蕾丝·凯利,媒体嘲讽“公主终究敌不过真女王”;
3)1960年《修女传》:她饰演的卢卡修女放弃信仰的挣扎堪称演技巅峰,但媒体焦点却是“光头造型竟无损美貌”;
4)1962年《蒂凡尼的早餐》:落选时,《时代》周刊直言“小黑裙比演技更抢戏”;
5)1968年《盲女惊魂记》:评委以“惊悚片不配角逐演技奖”为由,将奖项颁给《玫瑰夫人》的凯瑟琳·赫本。
面对“花瓶”非议,赫本从未公开辩驳,却在行动中默默反击。
1967年拍摄《盲女惊魂记》时,她坚持蒙眼练习三个月,撞倒家具也不让工作人员搀扶。片中她饰演的盲女苏茜与毒贩周旋时,因过度投入而撞伤膝盖,导演泰伦斯·杨感慨:“这是战争幸存者对恐惧的终极征服。”
晚年谈及奖项,她淡然道:“那座奥斯卡是我的铠甲,也是枷锁——它让世界只记得24岁的公主。”
l纪梵希:她的“战袍”设计师
“她披麻袋也显高贵。”纪梵希曾如此评价赫本。
1953年,两人因《龙凤配》结缘,纪梵希为赫本设计的露肩黑裙,以极简剪裁颠覆好莱坞的丰腴审美。
赫本曾说:“他的衣服是我的第二层皮肤,穿上它们,我才能成为角色。”
在《蒂凡尼的早餐》中,那条拍卖价高达415万元的小黑裙,腰线提高的设计,不仅修饰了她因童年饥饿导致的扁平身材,更以“向上延伸”的线条暗喻角色对命运的挣扎。
鲜为人知的是,赫本对时尚的掌控远超外界想象。
她会亲自修改戏服:将裙摆裁短3厘米以突出脚踝,要求珍珠项链减少两层以避免“浮夸”。
纪梵希曾感慨:“她不是被动穿衣服,而是用身体赋予设计灵魂。”
赫本说:“时尚不是伪装,而是盔甲。”
两人合作40年,她80%的戏服出自他手,甚至香水“禁忌”也专为她定制:“它是我灵魂的气味。”
这种“优雅即反抗”的态度,让中性化的A字裙、平底鞋成为战后女性独立的象征。
l珍珠的裂痕:美丽背后的真实人生
银幕上的赫本总以珍珠项链示人,但现实中的她却说:“我从不觉得自己完美。”
童年营养不良导致她脚掌过大,只能穿定制芭蕾平底鞋;因瘦削的肩线,她常年佩戴手套掩饰骨骼。
两段失败的婚姻更让她饱受质疑:首任丈夫控制她的剧本选择,三次流产击垮她的身心;第二任丈夫风流成性,她最终在儿子卢卡的泪眼中结束了12年婚姻。
直至晚年,她终于遇见灵魂伴侣罗伯特·沃德斯:是“他让我明白,爱不是占有,而是并肩前行。”
正是这些伤痕,让赫本在晚年投身慈善时展现出惊人的坚韧。
1988年,她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大使身份走访战乱地区,穿着纪梵希设计的便装跪地喂食难民儿童。
当记者问及为何放弃光鲜生活,她答道:“若优雅只能取悦他人,我宁愿用它为无声者呐喊。”
03纯真与慈悲:优雅背后的女性觉醒l在角色中觉醒的自我投射
赫本曾说:“我演的都是内心的一部分。”
《修女传》(1959年)中,她饰演的卢卡修女脱下圣袍、直面信仰崩塌的挣扎,恰似她对抗命运的姿态。
拍摄时,她坚持每天凌晨四点起床背诵经文,甚至在片场晕厥也不愿用替身。导演弗雷德·金尼曼感慨:“她把修女的禁欲演成了对自由的渴望。”
这种精神共鸣在《直到永远》(1989年)中达到顶峰。
息影多年的她客串白衣天使,俯身抚摸垂危少年的镜头被影迷称为“现实与角色的重叠”——彼时的她已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大使,常年奔波于战乱之地。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回忆:“当她念台词‘爱能穿越生死’时,片场所有人都哭了,因为我们知道那是她的真实人生。”
l优雅的终极--慈善
1988年,59岁的赫本接下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的使命。在索马里难民营,她蹲在烈日下为脱水婴儿喂水,苍蝇爬满手臂也浑然不觉;在埃塞俄比亚,她搂着骨瘦如柴的孩童哼唱《月亮河》,随行摄影师哽咽道:“她的珍珠项链贴着孩子的伤口,却比任何时候都耀眼。”
这份工作没有红毯与掌声,相反,更多的是质疑和责难。
面对这些,她无瑕一顾。她住漏雨的帐篷,喝浑浊的井水,甚至因感染疟疾高烧昏迷。面对媒体质疑“作秀”,她拿出厚厚的考察报告,在联合国大会上疾呼:“如果发达国家少造一艘军舰,就能让百万儿童免于饿死!”美国议员嘲讽她“过气明星妄想拯救世界”,她反手将演讲稿改成募捐信,单场演讲筹得1200万美元。
克林顿曾叹服:“她教会我们,优雅不是端着香槟杯微笑,而是跪在泥地里握住苦难者的手。”
l用女性柔软的力量撕开时代枷锁
1950年代的好莱坞,女演员常被称作“片场花瓶”,但赫本用行动打破桎梏。
拍摄《甜姐儿》(1957年)时,她拒绝穿暴露泳装,坚持改成高领芭蕾练功服;《谜中谜》(1963年)中,她要求修改剧本,让寡妇角色最终独力经营书店而非再婚。制片人抱怨“这不符合观众期待”,她平静回应:“女人不该靠婚姻证明价值。”
她,把这种柔软而又坚毅的力量,全部投放在公益事业上。
当男性官员们热衷于发表政治见解的宏论时,她却带着营养学家秘密走访孟加拉国村庄,绘制出儿童营养不良分布图;她推动基金会设立“女童教育专项”,并自掏腰包在柬埔寨建起第一所女子学校。
“战火中最先被牺牲的永远是女孩,”她在日记中写道,“我要让她们知道,柔弱不是命运。”
l优雅的反抗化作永恒的遗产
1993年赫本葬礼上,人们发现她的遗物中有一张泛黄纸条,上面抄录着《修女传》台词:“真正的勇气,是明知恐惧仍选择前行。”
这句话同样贯穿了她的一生——从逃出纳粹占领区的少女,到打破银幕性别定式的演员,再到以柔弱病躯为儿童呐喊的慈善家。
正如法国《费加罗报》所言:“她用优雅完成了一场静默革命:证明女性可以既温柔如鸽,又坚韧如钢。”
04结语:白鸽飞过,优雅永存1993年1月20日,赫本在瑞士病逝,享年63岁。
葬礼上,两任前夫与纪梵希共同抬棺,数千民众自发献花。她的墓碑刻着:“若要优美的嘴唇,请说善意的话。”
如今,她的黑白照片仍挂在联合国总部,静静地凝视人间。
她用一生证明,优雅不是天生的容颜,而是废墟中开出的花;不是脆弱的代名词,而是温柔抵抗世界的勇气。
正如她所说:“我的优雅是战火淬炼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