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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年退伍回家结识蚕茧站姑娘,半年后她提分手,后来我感激不尽

"你这个死心眼的老兵,我跟你没完!"周玉兰红着眼眶,一把甩开我的手,消失在蚕茧站的老槐树下。我叫岳山河,

"你这个死心眼的老兵,我跟你没完!"周玉兰红着眼眶,一把甩开我的手,消失在蚕茧站的老槐树下。

我叫岳山河,是浙江省乐清县一个养蚕大队的后生。1987年腊月,我从东北某装甲部队退伍回乡。那时候,乡里乡亲都说我是个有出息的,可谁知道,在蚕茧站认识的那个姑娘,却让我的人生来了个天翻地覆的转弯。

腊月里的乐清,空气里飘着年味。我穿着部队发的呢大衣,挎着公文包,踏着咯吱作响的碎雪,走在回家的山路上。沿途的乡亲看见我,都笑呵呵地打招呼:"山河回来啦?当了五年兵,可要好好干一番事业!"

家里,老爹正在院子里劈柴,看见我回来,老人家颤巍巍地放下斧头,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山河,你说你现在想干啥?"我拍了拍胸脯:"爹,我想去温州做生意,现在改革开放了,机会多着呢!"

老爹摇摇头:"你大伯家的玉米地都包产到户了,可你看人家种得多好。咱们大队的蚕茧站现在正缺人手,你要不先去那边帮帮忙?张站长可是你爹的老交情了。"

我心里不乐意,可看着老爹因常年劳作而佝偻的身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蚕茧站报到。

蚕茧站是个两层楼的水泥房子,一楼是收购大厅,摆着几台老式的座秤,二楼是办公室和宿舍。张站长戴着一副老花镜,见了我就笑得合不拢嘴:"山河来得正好,周玉兰同志那边正缺个帮手,你就跟着她干。"

那时候正赶上春茧上市,养蚕户们天不亮就扛着蚕箔来交茧。周玉兰是邻村的姑娘,在站里当了三年正式工,手脚麻利,嘴巴又甜,大伙都喜欢跟她打交道。

周玉兰比我小两岁,扎着一条马尾辫,总爱穿一件藏青色的确良褂子。我第一天跟她学收茧,她就笑我:"哎呀,当了五年兵的老班长,连个茧都拿不稳当。"我有点挂不住面子,板着脸说:"这不是在学嘛。"

站里的老师傅老钱最爱打趣人,看见我这样,就故意大声嚷嚷:"玉兰呐,你可得好好教教咱们山河同志,别让人家把茧箔当炮弹使。"周玉兰听了,脸都红到耳根了。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去上班。每天天不亮,我就骑着二八大杠来到站里,帮着打扫卫生、搬运茧箔。周玉兰见我这么勤快,也不好意思闲着,常常跟我一起干。

有一次,我们俩搬运茧箔,她不小心踩空了台阶。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整个人扑在我怀里。那一刻,我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发香,心跳得厉害。从那以后,我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山河,你说咱们村里人现在都养蚕,以后要是大家都不养了,蚕茧站可怎么办啊?"有天晚上加班,她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想也不想就说:"那不可能,这是我们大队的传统产业。"她摇摇头:"我听说沿海那边都在办厂子,很多人都去打工了。"

我不以为然:"你一个姑娘家,想那么多干啥?安心工作就是了。"她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整理账本。现在想想,那时候她就看出了形势,只是我太固执,听不进去。

六月底的一天,我们去镇上送货。路过供销社,看见里面在卖彩电,我就说:"等咱们结婚了,也买一台。"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倒想得美。"

可是第二天,她就变得心事重重。直到晚上收工,她才吞吞吐吐地说:"山河,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是改革开放了,不能什么事都按老规矩来。"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规矩就是规矩,哪有那么多弯弯绕。"

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如梦初醒。有天我看见她跟会计小郑说笑,心里就不舒服,当众训斥她:"要注意影响,不要整天嘻嘻哈哈的。"她当场就哭了。

晚上,她约我到站前的老槐树下:"山河,我们分手吧。"我一下子懵了:"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她抹着眼泪说:"你太固执了,连个说笑都要管,我感觉自己像你部队里的兵。"

我不服气,找张站长评理。张站长叹了口气:"山河啊,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退伍了?感情这东西,不是下命令就行的。"

分手后,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月。八月里,一个从温州回来的老乡说那边服装厂招工。我一咬牙,辞了工作就南下了。

在温州,我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转变。开始在服装厂当保安,后来帮厂里整理仓库。我用部队里学来的物资管理经验,把乱糟糟的仓库整理得井井有条。老板很欣赏我,让我当了仓库主任。

1989年,我开始跟人合伙做服装生意。1990年,我自己开了家小服装厂。那时候,我才明白周玉兰说的话:改革开放了,不能按老规矩办事。

1993年春节,我回老家,听说周玉兰已经考上了浙师大夜大部,在镇小学教书。我让人带了一封信给她,她回了一张字条:"祝贺你找到了自己的路。"

去年冬天,我在温州遇见了她。她已经是镇小学的教导主任,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我们坐在咖啡馆里,聊起当年的事。她说:"其实那时候我也很喜欢你,就是受不了你那种老式管理。"

我笑着说:"多亏了你那一下,要不然我现在还在蚕茧站数茧子呢。"她也笑了:"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你现在都学会喝咖啡了。"

走出咖啡馆,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我忽然明白:有些人,只是为了给你指一条路,然后转身离开。如今想来,那半年的爱情,是我最宝贵的一课,教会了我在新时代里该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