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周六,大大小小的汽车回村了,载着当上官的,富得流油的年轻精英,回村上演出息大比拼,老少爷们,婶子大娘都爱在街上站出来高声显摆,随声附和。
来人都非常受村民欢迎,却有一个人你不该回村,你一回村,就开始上演街坊吵架大戏。
搬走半年没回村,65岁的忠占也突然回村了。不同的是,他没有开小汽车,客车坐到村口,空手踱步进村的,这谁能高看你一眼?
你不是去年日子就过红火了,去年夏天就搬去文登居住了。今天回村,你连个汽车不开,连个伴手礼都不带一件,你眼中还有没有咱父老乡亲?你的根还在不在这里?

拜托他们:“咱住镇上,开春肯定有外来人来租房子,你们帮我租出去。”
他弟弟上班白天不着家,他弟媳妇生过重病,成天在门口晒太阳,引来碎嘴的闲人一大圈。
年前年后,有几波人来问:“婶子,听没听说附近有房出租?”
“没有没有,快走远点,我怕吵,你们外地人一开口说话我头就影影。”无一例外,都被弟媳妇和这圈人赶走。
本村有个姑娘也想租这个房做直播,弟媳妇吓退她:“这屋子里有蛇。”
忠占的房子,只要钥匙在弟媳妇手中,这辈子别想租出去。忠占不但空手回村,人还比在家住的时候,脸又黄又瘦。估计在文登也就是个保安或者清洁工。
他不用问弟媳妇要钥匙,门是开的。
他径直走进院子,竟然连个插脚的空儿都没有。
弟媳妇把他的院子全占满了,全部是弟弟工作之便,带回来的酒瓶子,纸壳子。
屋里也没空着,弟媳妇95岁的痴呆老妈在正房住下,炕上抓得一把屎一把尿。
再看门口两棵把门的樱桃树,全部被煤灰圈垒起来,捂得严严实实,半截树干都被火星烤死了,枝头上一个花苞都没有。

他把老太太抱到弟弟炕上。
一院子破烂全扔进弟弟院子里。
他把钥匙夺回来,送到东隔壁大娘手上,这是非亲非故的纯邻居。弟媳妇躺在门口打着滚哭闹,拖着他的裤腿不让走。
围观的人们纷纷站队弟媳妇:“忠占,你过发了,住城市了,你弟弟沾不得你一点光了。”
“你太小气了,连亲戚都不帮衬。”
“你心太狠了,连老太太都撵。”
“你的房子给弟弟看着,就得给弟媳妇用。”
“你租那么几个钱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忠占你真不是个玩意儿。”
…………
没有一个人为他说一句好话。
忠占傻了,自己就出去半年多,就被村里人集体给排斥了。弟媳妇可以先侵略,他不可以后反抗。
他反抗,不过是对底线的坚守,护住自己心爱的老屋,这是他的尊严,他的根。
弟媳妇自私,明目张胆侵犯是常态理所当然,他坚守反倒成了异类。
价值评判在无知村民这里全部错位,乡村的道德观念扭曲成这般。
底层,年老,文盲,贫穷,导致集体无意识的道德滑坡,报团攻击一个人时是可怕的,令人心惊肉跳的。
拿着钥匙出门的东邻居,见风使舵,手中像拿着有毒的蛇一样,赶紧把钥匙扔到忠占脚下。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弟媳妇,天天门口一坐,竟然就坐成了座山雕。
忠占就不明白了,自己住村的时候,樱桃熟了大家吃,门前下雪大家扫。
他一走,村里人是容不下他再回来了,就连房子,也理所当然想侵占。
“别吵吵了,他还能在家看着不成,他一走,看怎么收拾他的房子。舍不得给咱们用,让它自己塌了。”弟弟回来了。本以为他应该站队哥哥,没想到他洪钟似地放了又长又远的狠话。
乡村的一众匪气一旦被激发,遭殃的还在后头。
正当忠占气愤不已,
却无招架之功,还嘴之词时。
一辆耀眼的宝马径直开进村,停在忠占门前他儿子下了车,毕恭毕敬地扶着父亲:“爸,你怎么不听我的?我说了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拉你回来。”
忠占上了宝马车,儿子却又下了车,把几箱牛奶搬下车:“婶子,大娘,叔叔,大爷们,你们帮着我爸看房子,我的一点心意。”

“放心,放心,我们都会看好你家房子。”
宝马绝尘而去,若是半年后,忠占再回来,他的房子能被呵护好呢?还是被糟蹋?评论区各抒己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