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啊！"超市里突然响起刺耳的喊声。我正蹲在货架前整理泡面，一抬头就看见个穿红色卫衣的小男孩指着我，嗓门大得整个超市都能听见："就是她！她偷了巧克力！"。

我工作的超市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员工制服，又看看胸口别着的工作牌，气得太阳穴直跳："小朋友，我是这里的员工......"，"骗人！我明明看见你往口袋里塞东西！"男孩不依不饶，还拽住旁边顾客的衣角，"阿姨你快报警！"。经理黑着脸过来时，我急得手心全是汗。监控调出来那一刻，我差点哭出来——画面清清楚楚显示，是这熊孩子自己偷拿了巧克力，却反咬我一口。

"对不起啊小张，"经理尴尬地拍拍我，"明天给你调休一天压压惊。"

我无语了

下班时天已经黑了。我刚推开员工通道的门，就看见阴影里站着个人，吓得我差点尖叫出声。"那个...张小姐是吧？"是个戴眼镜的瘦弱女人，手里紧紧攥着个塑料袋，"我是白天那个孩子的妈妈，这个...这个给你赔罪。"

我冷笑一声绕过她："不用了，管好您家孩子就行。""求您看看这个！"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我手里塞了张纸。借着路灯，我看清是张儿童医院的诊断书——"自闭症谱系障碍"。

自闭症儿童

"小杰不是故意的，他分不清想象和现实..."女人的声音抖得厉害，"医生说需要社会训练，可是...可是没人愿意教他。"我盯着诊断书上那个陌生的医学名词，突然想起白天男孩指着我的时候，眼睛亮得反常。第二天休息日，我鬼使神差地按照地址找到了他们家。开门的小杰看见是我，立刻尖叫着往房间跑，把门摔得震天响。

"他记得你，"女人苦笑着给我倒茶，"每次做错事他都记得特别清楚。"

那天之后，我每周三下班都会去他们家。有时候带小杰认超市里的商品，有时候就坐在客厅里玩"指认游戏"——"这是苹果，这是牛奶，这不是偷东西。"

辅导小杰学习

三个月后的周三，我正在货架前理货，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尖叫。抬头就看见小杰穿着校服冲进来，身后跟着他们班主任和全班同学。"就是她！"小杰涨红了脸，举起一张皱巴巴的纸，"张老师教我说对不起！"全班小朋友齐刷刷鞠躬的时候，我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张奖状——"李小杰同学荣获校园文明之星"。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小杰妈妈在监控室哭成了泪人。而我的员工档案里，悄悄多了一条"特殊贡献奖"。现在每次小杰来超市，还是会大声喊我。不过台词变成了："这是张老师！她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