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25年2月18日,徐州经开区法院内,农民歌手朱之文面对持续五年网暴自己的陌生女人,拍案质问:“你骂我全家五年,说声对不起就完了?”这场庭审不仅揭开了一场针对普通人的网络凌迟,更暴露了维权者对抗网络暴力的血泪代价——20万公证费、跨省追凶、29条“致命视频”,每一步都在挑战“施暴零成本,维权扒层皮”的残酷现实。

被告张某的作案手法堪称“网暴流水线”。自2020年4月起,她通过6个微信群日均生产0.6条攻击视频,四年累计990条,其中290条经公证构成诽谤。最恶毒的是将朱之文未满周岁的孙辈P成畸形儿,甚至伪造“全家福变猪圈”的图片,单条视频播放量高达21万次。
这些视频的“创作”已形成固定模式:凌晨三点从色情网站扒素材,用AI换脸技术嫁接朱之文头像到囚犯、牲畜身上,配上“全家死绝”“基因劣等”等标题,通过矩阵账号在早餐、午休等流量高峰时段投放。法律人士指出,这种有预谋的持续性攻击,远超普通谩骂,属于“以侮辱诽谤为业”的犯罪行为。

朱之文的维权之路堪比西天取经。为固定证据,律师团队跨三省调取平台数据,光公证费就烧掉20万,相当于他种地十年的收入。更扎心的是,家人因长期遭受辱骂患上重度抑郁,诊断书成了法庭上的“催泪弹”;而商家因舆论风波集体解约的赔偿单,直接量化了网暴的经济杀伤力。
面对张某当庭下跪求和解,朱之文甩出三大铁证:“你P我孙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也会哭?”这种拒绝调解的硬刚姿态,彻底堵死了“道歉换轻判”的潜规则。律师杨安明直言:“如果连290条证据确凿的视频都能调解,等于宣告网暴无需代价。”

此案撕开了网络暴力的产业冰山。2023年全国网暴举报量达2.06亿件,平均每分钟38人挨骂,但真正进入司法程序的不足0.3%。朱之文案的特殊性在于施暴者既不直播带货也不接广告,纯粹以毁人为乐——这种“无利可图式网暴”暴露了平台算法的嗜血性:越是极端内容,越容易获得流量推荐。
更荒诞的是维权成本与违法成本的倒挂。张某四年造谣仅需一部手机,而朱之文为取证花费20万,耗时两年跨省立案。正如网友嘲讽:“键盘侠造谣像呼吸一样简单,普通人维权比登天还难。”

结语
当朱之文在法庭上质问“道歉有什么用”时,他质问的不仅是施暴者,更是整个网络时代的善恶天平。此案若胜诉,将成为《刑法》246条首个“无利益驱动型网暴”判例,重新定义虚拟世界的罪与罚。但比判决更重要的是,它能否唤醒平台的责任——当算法还在为吃人血馒头狂欢时,再严的法律也挡不住千万个张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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