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酷网

拆迁款给了我家,老婶把奶奶送到我家养老

我老婶子一口大黏痰吐在我家地上。老太太的钱都归我们了,这些房子都归你家。老太太之后归我们养。你看看,大哥,你家捡了个大便

我老婶子一口大黏痰吐在我家地上。

老太太的钱都归我们了,这些房子都归你家。

老太太之后归我们养。

你看看,大哥,你家捡了个大便宜,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家大事小情都是我老叔老婶说了算。

老叔精明,在小镇上做小生意的。

老婶子农村妇女,跋扈,说话火辣。

我妈妈胆小如鼠,在村里教书。

我爸爸内向,是个木匠,只知道打家具,不问世事。

爷爷去世后,家里的钱这就样都被叔叔婶婶拿了去。

我爷爷之前是个地主,自己有不少存款,也留下不少大元宝。

据说卖了钱,够买好几栋楼房的了。

我爸妈从来与世无争。

争也争不过人家。

我老婶子啥人。

一个卖豆腐的路过我们村子,都能被她欺负哭了。

就这样,我老叔老婶怕我爸妈反悔,第二天一大早就搬家去了县城。

买了楼房。

速度之惊人。

村里邻居去老婶的老房子去捡点剩东西,啥也没有了。

老叔和老婶就是这样。

临走,连个锄头都不给我们家留下。

据说,进了县城之后,老叔老婶买了两个门市。

一个卖蔬菜,一个卖猪肉。

我老叔自己买了个出租车,平时还拉脚。

两人的生意可谓,红红火火。

而我家。

留下了一排子老房子,都是破了顶的,给人家都不要。

村里人都说,我爸爸太老实。

这样分家产,太不公平了。

按理说,我妈应该和我爸闹。

可我妈这个人软弱,啥事都听我爸的。

妈妈和我爸一起拾掇老房子。

我爸是个木匠,几个月就把这些老房子拾掇的像个小别墅一样。

村里人说,一个农村,你折腾啥也,房子也不值钱。

我妈是个老师,暑假和寒假都闲着。

我爸利用废弃房子,给我妈开了个食杂店。

我妈不会做生意,总是赔钱。

爸爸说,只要有个事情做就好,咱家饿不死人。

妈妈还养了很多鸡鸭鹅狗。

夏天,我妈杀了几只鸡,要我爸给奶奶送去。

我妈这个人不记仇,虽然,我奶对我妈并不好。

搬家啥也没给我妈留下。

可是,我爸根本不知道我奶住在哪里。

老叔和老婶为了怕我家去要钱,没有告诉我们,他家在哪里住。

我和爸骑车子去县城门市找。

大哥来了,快坐下。

老婶怕我爸买猪肉不给钱,赶紧把肉铺关了,把我们领到了那个菜店。

我爸说,这是给老太太拿的鸡。

老婶子说,放这吧,这两天老太太不太舒服。

言外之意,老婶子不想让我爸看见我奶。怕我爸爸……

我爸这人老实,但脾气倔强。

明知道我老婶子撒谎,他偏要去。

老太太病了,我更应该去看了。

老婶子慌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我们领到家里。

可,我奶见到我们,并没有那么惊喜。

而是说,她很好,以后不用来看了,啥也不缺。

我爸也没说啥。

毕竟我家人也习惯了,奶奶就是向着我老叔,怕我家分她们的钱。

爸爸没坐,就领着我下楼了。

爸爸说,再也不来打扰人家了。

之后,爸爸做家具,妈妈平时上班,暑假寒假开小卖店。

直到一天,听说,村里要拆迁。

有人传言说,我家房子多,发家了,要几百万。

我爸爸没理会。

我妈成宿睡不着,拿笔和本子,一直算。

我家拆迁后能买几套楼房。

第二天,没错,就是传言我们村子要拆迁的第二天一大早。

我家里来客人了。

我老叔和老婶。

两人拎着东西来看我爸和我妈。

破天荒。

我爸这个人头脑简单,一愣,给两人让进了屋子。

我妈这个人也是,被人家欺负一辈子,也不知悔改。

给我老婶子去鸡窝抓鸡,杀鸡去了。

我对叔叔婶婶很反感。

尤其当年分家,我老婶子的那口大黏痰。

我记忆犹新。

哥啊,你弟弟脸小,抹不开,听说,咱家要拆迁了。老婶子说。

我爸苦笑,是啊。

那啥,哥,原本说好的,当年咱们分家,我们要钱,你们要老房子。

可是,大哥,你说,老太太现在三天两头就是病,这个拆迁款是不是……

我爸蹲在门槛子上,摆弄家具。

拿着斧头一砍,啪嚓把一个凳子砍劈了。

谁要是惦记我家钱,我就砍了谁。

老婶子吓得一哆嗦,我老叔假装没听见,去外头摆弄车子去了。

我妈把鸡鸭杀好了,也炖好了。

嫂子,我不吃了,家里还有事,有时间去玩啊。

老婶子拽着老叔就上车走了。

没多久。

老叔说,在镇子里摆酒席。

叔叔请客下馆子,给我奶奶过生日。

我爸爸头脑简单,我妈和我爸是绝配。

两人整装待发。

我说,别去,其中有诈。

我爸差点给我一个嘴巴。

我爸是个老实人。

他属于面子矮那种人,就算心里明白,也不好意思当面说破。

爸爸是个出了名的孝子。

对奶奶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只要奶奶开心,身体硬朗,他什么都无所谓。

我妈则胆小如鼠,叶子掉下来都怕砸脚面那种。

但是,我爸爸怎么做,她都极力的配合。

去鸡窝给我奶奶抓了几只鸡。

老婶子之所以傲娇,就因为给我奶奶生了个大孙子。

而我是女孩。

因为这个,从我记事起,我妈很少上桌子吃饭。

我对爸妈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

两人一直挨欺负,两人一直从来没有半点怨言。

我妈每次都配合我爸爸,完成挨欺负的环节。

就上次,我老叔和老婶子去我家分钱,是我爸唯一硬气的一次。

奶奶的寿宴上,多了几个我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叭叭叭说了一大堆理论,大概意思就是,拆迁款应该平分。

奶奶以后老叔老婶负责养老。

老叔他家是男娃,要传宗接代的。

很明显,这几个人都是老叔老婶子派来的说客。

爸爸一直皱眉抽烟。

我当时就急了,但还没等我开口,我妈就狠狠拧了我一下。

我被气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妈妈见状,把我的小手拽过去,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挠了几下。

然后她翻过我的手掌,在我的掌心里画了个圈。

这是妈妈和我之间的暗号。

我知道,她对这个事情很反对,但是她又不想让我爸为难。

我妈妈希望我能理解她的苦衷。

想起更小的时候。

有一次,我去老叔家借200块钱。

我爸住院,我老婶子说,钱存死期了。

我不惯着。

我说,老婶子,你家有钱,随便哪个炕席底下就是钱。

再说,这些年,我爸没少给你家干活,你家都不给我爸爸工钱。

我老婶说,就是没钱,你还敢吃了我。

我出来。

我妈站在大门口看我哭,把我领着。

到了医院,我妈看我难过,把我的手拽过去,也是在我手心画了一个圈。

奶奶寿宴。

奶奶含糊地说,我叔叔的楼房,给我家留了个房间。

也希望,我爸爸把拆迁款能给他们分一部分。

但,我爸却直接拒绝了奶奶的好意。

我们没同意。

奶奶也没办法,奶奶破天荒的让老叔老婶开车拉我和我妈回村子。

我爸爸去镇子里办事。

老叔开车,老婶坐副驾,我和妈妈坐后面。

老婶子说,孩子,你看我家车子咋样,好看不。

我说,好看,老婶,你家车子颜色和我奶奶的马桶一样,都是红色。

我老婶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我妈憋不住笑,把我的小手牵过去。

在我手心画了个圈。

之后,我爸被一个厂子聘为工艺设计师。

我妈调到镇子里教书。

我家拿到拆迁款之后,在镇子里也买了两个楼。

一个我住,一个爸妈住。

过年,老婶子再次张罗聚会。

我家好多亲戚都依然站位我老叔。

说,我老叔养奶奶不容易。

我老叔现在赌博赔了很多钱,车子也卖了,两个店铺也转让了。

吃饭都是问题……

总体的意思就是让我爸爸救济我老叔。

我说,他赌博赔光了家产和我家有啥关系。

你们就是欺负我爸妈。

你们有啥资格批判我爸妈……

全桌子的亲戚都被我一连串,无休止,无差别的机关枪扫射。

目不暇接,目瞪口呆。

从我爸眼神看出来,他憋不住的乐。

他从来不抽烟的人,从桌子上的烟盒摸了老叔的一根烟。

点上,哆哆嗦嗦的抽着。

看得出,爸爸听得很过瘾。

老婶的脸,就像被勒了一根鞋带。

憋得通红。

老叔耷拉着脑袋,像个蔫吧茄子。

我妈温柔的,假装的拧了我一下。

然后,把我的手拽过去……在我手掌心接着画圈。

我老婶子气的鼓鼓的,和我爸说。

小孩子说话,没大没小,我不和她不计较。

大哥,咱家祖宗十八代都在这,我要你一句话。

咱妈不是养我一个。

是个男人,你就给我个痛快话。

老婶子软硬兼施。

一边硬气怒吼,一边眼泪哗哗的淌。

我担心,爸爸柔软的城池,被老婶子拙劣的套路攻陷了。

爸爸缓缓的站起来,摘下眼镜。

把烟卷抛在地上,然后,用脚死死的碾压。

你俩还拿我当你哥啊。

我还以为,这些年,你俩把我当死人呢。

我爸爸眼睛毒辣的盯着低头的老叔。

盯了很久,整个桌子安静的可怕。

我爸爸紧紧握着拳头,哆哆嗦嗦。

红着眼,一拳把桌子上的盘子砸稀碎。

打断骨血连着筋?

当年,我做手术住院没钱,我孩子去你家借钱没借出来。

你家炕席底下全是钱。

你说,你家的钱都存死期了。

现在,和我说,打断骨血连着筋?

当年分家产,你俩拿着她爷爷的存折,连夜就搬家了,一片瓦都没给我留。

现在和我说,打断骨血连着筋?

我老叔假装没听见。

哆哆嗦嗦的拿筷子夹菜,夹起来一个凉皮,却怎么也夹不起来。

我捂嘴笑。

妈妈拧我。

然后,把我的手拽过去,在我的手背划来划去。

和小时候不一样。

这次,妈妈在我手掌心画了一个棒棒糖。

周星驰电影里那种。

奶奶去世后。

老叔老婶子60岁的人,还到处租房子。

我结婚后,我老婶子家孩子买房,来我家借钱。

我说,老婶子,不是我不借,我家钱倒是没存死期。

我现在有几十万块的闲钱,我不想借给你。

我老婶子气的浑身发抖。

下楼的时候,老婶子往我家走廊,吐了一口大浓痰。

然后自言自语,什么亲戚,什么骨血。

第二天一大早,我发现,我家走廊里少了一捆大葱。

我马上给老婶子打电话。

我说,老婶,那捆大葱我有用,哪天我去取回来。

老婶子气哭了,你这是什么亲戚。

什么亲戚。

当年,我老婶子开菜店。

我妈去买大葱差五毛钱,我老婶子都盯着我妈的口袋。

说,你家都百万富翁了,还差我五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