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 年,女知青张菊芬热恋时,男友哀求说:“你就把身子给我吧,我会对你负责!” 谁料,发生关系不久,男友就抛弃了张菊芬,几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黑龙江讷河的正月,雪下得能没过脚踝,张菊芬每天天不亮就得去井边挑水。 井水冻了半尺厚的冰,她得先拿镐头砸开,木桶沉得压得肩膀生疼,肚子刚显怀,弯腰时总觉得扯着疼。 插队的土坯房没暖气,夜里炕凉得像冰,她缩在被窝里,摸出男友留下的五元钱 —— 那是他返城前在村口塞给她的,说 “别来找我”,之后拖拉机突突的声音,就成了他们最后一点牵连。 开春播种时,张菊芬在田里插稻秧,插着插着突然恶心,蹲在田埂上吐得胃里发空。同队的女知青瞥见了,没敢过来问,只远远递了个窝头。 她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趁休息时偷偷跑去找公社的赤脚医生。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听完她的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可不行!现在知青要‘扎根农村干革命’,你这未婚先孕,传出去不仅你受处分,整个知青点的评级都得受影响!” 最后只给她包了点艾草,说 “煮水喝,能缓解恶心,别的俺也没办法”。 村里的闲话很快就飘到了知青点。 有人路过她的窗户,故意大声说 “上海来的姑娘就是娇气,还搞资产阶级作风”;开社员大会时,队长拿着《人民日报》念 “晚婚晚育是革命要求”,眼睛扫到她时,停了好一会儿。 张菊芬不敢抬头,手指抠着衣角,把眼泪憋回去 —— 她想家,想上海的弄堂,想母亲煮的红烧肉,可现在连哭都不敢大声。 还好老村支书看不过去。支书姓王,脸上有块抗战时留下的疤,平时话不多,那天却把她叫到自家屋:“俺家西屋空着,你搬过来住,俺家老婆子能照看着你。” 之后,王大娘每天早上都会给她端碗小米粥,粥里有时卧个鸡蛋;晚上就教她做棉鞋,说 “孩子出生得穿暖,这布是俺攒了半年的”。 张菊芬想给钱,王大娘却摆手:“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儿不容易,别跟俺客气。” 入秋时,张菊芬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都得扶着墙。一天夜里,她肚子疼得厉害,王大娘赶紧烧开水,拿剪刀在火上烤了烤消毒,又把自家孩子的旧棉袄改小,当婴儿的襁褓。 后半夜,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哭声脆得像铃铛。 王大娘抱着孩子笑:“这娃俊,像你,有上海姑娘的模样。” 张菊芬看着孩子,眼泪却掉了下来 —— 她刚收到公社通知,返城名额下来了,可她带不了孩子走。 王支书帮她找了村里的老李家,老李两口子没孩子,听说这事,连夜揣着一袋土豆和两只母鸡来了。 老李搓着手说:“姑娘,你放心,俺们肯定把孩子当亲生的养,给她取名叫‘淑凤’,盼她将来有福气。” 张菊芬把自己唯一的上海产钢笔塞在襁褓里 —— 那是母亲送她插队时带的,现在成了她能给孩子唯一的东西。 看着老李两口子抱着孩子走,她躲在门后,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才蹲在地上哭出声。 1973 年,张菊芬终于回了上海,进了一家纺织厂当女工。她住厂里的集体宿舍,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上班,晚上加班到九点,午饭就啃两个馒头。 她把省下的钱攒起来,放在一个铁盒子里,想着万一将来能找到淑凤,给她买点好吃的、好看的衣服。 抽屉里一直放着王大娘给孩子做的小棉鞋,鞋面上绣着朵小梅花,她偶尔拿出来摸一摸,想起讷河的雪,想起孩子的哭声。 淑凤在村里长大,老李两口子待她很好,给她做新衣服,送她去读书。 小时候有人跟她说 “你不是亲生的”,她就跟人打架;王大娘偶尔会来看她,说 “你亲妈是个好人,当年没办法才把你送走”,她却不怎么信 —— 她觉得亲妈要是好,怎么会丢下她。 直到 2008 年,李大娘临终前,从枕头下拿出那支上海钢笔,说 “这是你妈给你的,她当年走的时候,特意让俺好好收着”,淑凤拿着钢笔,突然就哭了。 2010 年,淑凤通过上海的知青联谊会打听消息,找到了张菊芬的弟弟。 舅舅见到她,红了眼眶:“你妈 2005 年就走了,得的是肝癌。 她走之前,还拿着你小时候的小棉鞋,说‘不知道淑凤现在过得好不好’。” 舅舅带她去了张菊芬的住处,房间很小,书桌上放着一个铁盒子,里面全是零钱,还有一张讷河的地图,上面标着老李家的地址 —— 张菊芬当年一直想回去看她,却没敢。 淑凤拿着钢笔,去了讷河。老李家的房子还在,老李大爷已经老了,拉着她说 “你妈当年常来这儿,躲在树后看你,看你在院子里玩,就偷偷笑”。 她又去了王支书家,王大娘不在了,王大爷给她看张菊芬当年住过的西屋,说 “你妈在这儿住的时候,总跟俺老婆子说,将来要带孩子回上海,吃红烧肉”。 淑凤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远处的田野,想起那支钢笔,想起母亲的不容易。 她掏出手机,给女儿发了张钢笔的照片,说 “这是你太外婆给我的,她是个很勇敢的人”。 信源:20世纪六七十年代城市下乡青年的婚姻问题及其解决——搜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