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52岁的金庸带着16岁的林乐怡来到妇产医院,原配朱枚拦着金庸说:“好处不能让你全占,她和孩子,你只能选一个!”
金庸一时不知所措,十分为难。
朱玫遇见金庸时,他还是《大公报》那个写武侠的穷编辑。同事们笑她傻:“他大你11岁,离过婚,口袋比脸还干净。”
可她眼里,只有他稿纸上的江湖。
1959年金庸要创《明报》,朱玫二话不说:“我来。”
她卖掉母亲给的金镯子,回娘家磕了三个头借到钱,凑齐10万启动资金;
报纸快撑不下去时,她从《大公报》辞职,白天挤电车跑广告,晚上蹲在编辑部改稿,怀里还揣着没断奶的孩子。
最冷的冬天,她裹着打补丁的大衣,坐两小时渡轮去给金庸送热饭。
保温饭盒里的排骨粥冒着热气,她冻得发紫的手却攥着当天的销售报表:“今天多卖了 30 份。”
那时的金庸总说:“阿玫,等《明报》成了,我给你写个比黄蓉还厉害的女主。”
《明报》火了。
金庸成了 “香港武侠泰斗”,出入有豪车,宴客必鱼翅。
可朱玫的日子,还是围着四个孩子和编辑部的杂事转。
他开始嫌她 “满身油烟味”,嫌她不懂 “文人风雅”。
争吵成了家常便饭,他摔门而去的次数越来越多。
后来,有人看见他常去尖沙咀那家酒吧,身边跟着个叫林乐怡的服务生。
19 岁的林乐怡会捧着他的《神雕侠侣》说:“金先生,您笔下的小龙女,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崇拜您?”
她拒绝他给的小费:“您的字比黄金贵。”
这话,朱玫年轻时也说过,只是那时她的声音,被柴米油盐磨得粗哑了。
朱玫不是没察觉。
结婚第二年,他为夏梦写了整版影评,她只笑笑:“男人总有个偶像。”
可这次,他带林乐怡回家收拾行李,说:“我们离婚吧。”
她没哭,只是盯着他:“1959年我给你的10万,按现在的金价,够买你半个报社;这些年我为你掉的三个孩子,你用什么还?”
当林乐怡的孕检单摆在桌上,朱玫的话像淬了冰:“要她,就别让她再给你生娃。你欠我的,让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金庸同意了。
手术室外,林乐怡攥着他的手发抖,他别过脸:“这样…… 对大家都好。”
离婚后,金庸带着林乐怡去欧洲度假,报纸上写 “金大侠与小龙女终成眷属”。
林乐怡学会了插花、品红酒,成了宴会上端庄的 “金太太”。
朱玫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偶尔翻出当年的保温饭盒。
《明报》周年庆时,金庸请她去,她穿了件旧旗袍,席间有人问:“您是……?”
金庸愣了愣,说:“一位老朋友。”
后来有人问金庸:“三段婚姻,最难忘哪段?”
他说:“和阿玫创业时,最苦,也最甜。” 只是这 “甜”,早被他亲手酿成了朱玫的苦。
多年后,林乐怡在采访里说:“先生从不提过去。”
可朱玫临终前,床头还摆着那份被泪水泡过的《明报》创刊号。
有些男人的江湖里,共患难的女人是铺路石,同富贵的新欢才是主角。
只是他们忘了,当初那块石头上的温度,曾暖过他最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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