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日本战败以后,驻中国东北关东军陆军野战医院院长挥着军刀,用刀尖顶在护士伊藤郁子胸前,逼迫她跳入牡丹江,无奈之下的伊藤郁子,面对湍的滔滔江水纵身跳入! 1945年盛夏,东北战线已是溃败之势,第一陆军医院沿着撤退路线仓促南下,却被滚滚牡丹江堵死了去路。 冰冷的东洋刀在阳光下闪烁,院长的命令如同死神的宣判,逼得两千多名伤员与医护向江水纵身跃下,浪声与呼喊交织,许多年轻生命在瞬间被吞没。 伊藤郁子被逼至江边时,握住了一块浮木,纵身跳进急流,江水像冰冷的手,把她拽向深处,她凭着多年在海边游泳练出的本事,与浪搏命三个多小时。 眼睛刺痛、喉咙灌满河水,但求生的念头支撑她不放弃,终于,她在下游找到了浅滩,趴在泥地上大口喘气。 夜色里,她剪掉长发,换上男装,混入四散逃难的人群,躲过了日军和便衣的巡查,两天后,她被一支解放军救护队发现并收留,陌生的面孔没有拒绝她,反而递来热水与干粮,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温度与安全。 在战地医疗的日子里,她拼命学习新的护理技术,常常日夜不休地为伤员包扎、输液,她的O型血在关键时刻救回了十七条生命,每一次输血都让她觉得,这才是替那些逝去的中国人偿还的一部分债。 一次,临终的年轻战士递给她一个苹果,那是他身边仅有的食物,那一刻,她泪流不止,握着苹果的手在颤抖,她明白,这份信任与情谊,已经把自己牢牢系在这片土地上。
战火平息后,返国的船票与留在中国的生活摆在眼前,她想起牡丹江畔的惨烈与战地医院的温暖,最终走向了后者。 在牡丹江野战医院,她不仅是护士,更是许多伤员眼中的“家人”,甚至得到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周保中的亲自接见,被称作“日本的女中豪杰”。 几年后,她被调往山西康复医院,在那里,她遇见了正在养伤的江苏如皋军官宗序定。 两人的缘分来得突然而坚定,不久便结为夫妻,她正式加入中国国籍,把未来托付在这片曾经陌生的土地上。 1954年,她和丈夫回到如皋,在县人民医院外科工作,三年困难时期,她把配给的粮票和微薄的薪水节省下来,为病人买鱼买肉改善伙食。 一次次献血让她体重降到只有六十斤,但她从未停下过脚步,县长魏志田得知情况后,带着红糖、鸡蛋、猪油来看望,并叮嘱她必须补足身体,医院里也挂出了“远学白求恩,近学伊藤郁子”的标语。 离休后,她并没有隐退到平静生活里,而是把精力投入到社区与公益事务,她向政协提交修路和清理娱乐场所的建议,为孩子们的健康奔走呼吁。 她捐款捐物支援洪灾地区,还会出现在学校里,为孩子们讲述亲历的战争与和平,让更多年轻人明白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在如皋的街巷里,她已经生活了六十年,岁月让她的黑发褪成银白,也让她的耳朵更熟悉当地的方言,以至于外人用普通话交谈,她反倒要女儿帮忙转述。 每天的日子很简单,一副扑克牌、一份《扬子晚报》,一张整洁的桌子,她喜欢在午后的阳光下打牌自娱,也会戴上放大镜阅读新闻,关心着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她的出身并不显赫,岩手县的乡村风光曾是她童年的全部记忆,父亲在农林局任职,母亲是典型的家庭主妇。她排行老二,从小爱水,也爱听故事。 看过的电影里,那些关于抗战的片段总让她久久不能释怀,每当屏幕上出现侵略的画面,她的心口都会被刺痛,那是她一生无法回避的罪责感。 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她得以回到日本探亲,家乡的变化令她震惊,母亲的拥抱更让她泪湿衣襟,可她很清楚,自己真正的家早已在中国。 无论是母亲的劝留,还是日本政府许下的优渥条件,都动摇不了她的心,丈夫的陪伴、女儿的笑声、医院里熟悉的面孔,才是她生命中的归宿,丈夫去世后,日本红十字会再次提出养老安置,她依然婉拒。 在她看来,生命的意义早已超越了国籍和出身,她愿意用余生去守护这片接纳她的土地。
1972年的返日探亲,不仅是一次家庭团聚,也成了中日关系中的一个小插曲,当年的媒体将她的故事放在显眼的位置,日本外相大平正芳在首相府接见她,开门见山地表达了希望她留在日本的愿望。 她礼貌地微笑,却始终不说“答应”,短短几天后,她便提前踏上了回中国的路,正值春节前夕,火车上冷风呼啸,她却觉得心是热的。 此后,她几次回到日本探望亲友,但每一次都缩短行程,早早回到如皋,对她而言,江南的细雨、医院的走廊声、街坊的笑语,才是生命的背景音。 2016年冬天,她在如皋安静离世,享年九十二岁,那一年,许多媒体再次提起她的名字,把她的一生总结为“用一生为日军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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