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时期,宰相王安石发现小妾与家丁私会,本欲惩戒,小妾作诗道:“八月十五月光稀,谁让老夫娶少妻?”王安石听后羞愧不已,随后他做了一件事,成了千古佳话。 那夜的月光确实稀得很,像被谁用墨汁洇过的宣纸,漏下几星半点的亮。王安石站在廊下,手里攥着刚写了半阙的《桂枝香》,笔尖的墨顺着纸角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团深黑。他听见西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原以为是下人偷懒,推开门却撞见那场景——自己前年纳的妾室姣娘,正和负责打理花园的家丁阿福凑在一处,桌上还摆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王安石那会儿已经五十多了,头发白了大半,整天忙着变法的事,朝堂上跟司马光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回家常是三更半夜,倒头就睡。 姣娘呢,进府时才十六,是江南来的姑娘,生得眉眼弯弯,还会唱小曲儿。当初是王安石的门生见他终日操劳,说“宰相府里该有个解闷的人”,硬把她送了来。 阿福是府里的老人,比姣娘大两岁,手脚勤快,说话带点腼腆。他爹原是王安石老家的佃户,后来跟着来汴京,没多久就得病死了,王安石看他可怜,留他在府里做事。 姣娘进府头一年,还算安分。 可日子久了,她越来越觉得闷。王安石十天半月不进她房门一次,偶尔来了,要么说不了三句话就被公务叫走,要么就对着油灯看奏章,看一整夜。 她偷偷在窗台上种了盆茉莉,阿福每次来浇花,都会替她松松土,有时还会带几颗从城外买来的糖莲子,用油纸包着,塞给她时脸红得像晚霞。 俩人凑在一起,也不说啥出格的话,就是阿福讲城外的新鲜事,姣娘唱两句江南的小调,日子久了,心里便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 今夜是中秋,府里摆了家宴,王安石被同僚拉去喝酒,到现在还没回。姣娘心里空落落的,阿福端来一盘桂花糕,说“这是厨房新做的,给姑娘尝尝”,俩人就这么站在桌边,你一块我一块地吃着,说着话,没留意王安石已经回来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阿福吓得差点把盘子摔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头埋在地上,后背抖得像筛糠。 姣娘也慌了,脸色煞白,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安石盯着桌上的桂花糕,又看看地上的阿福,再看看姣娘,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他年轻时也读过“关关雎鸠”,可做了大官,总觉得男女情爱该让位于家国大事。他以为给姣娘锦衣玉食,让她在宰相府里安稳度日,就是对她好。 可此刻,他看着姣娘那双含着泪的眼睛,突然想起她刚进府时,眼里是有光的,像江南的春水,现在那光没了,只剩下怯生生的惶恐。 正要发作,姣娘却突然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却一字一句很清楚:“八月十五月光稀,谁让老夫娶少妻?” 王安石愣住了。 这两句诗像块石头,砸在他心上。 他五十多,她才十八,差了三十多岁。他忙着变法,忙着富国强兵,何曾想过这姑娘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对着不会说话的花草,连个能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他想起自己的发妻吴氏,当年俩人琴瑟和鸣,可惜走得早。后来续弦,也是知冷知热的女子,可姣娘不一样,她还太年轻,不该被关在这深宅大院里耗着。 “你们……”王安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看了看阿福,这小子虽然低着头,肩膀却挺得笔直,不像个没担当的。又看了看姣娘,她眼里的泪掉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起来吧。”王安石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明日让账房支二十两银子,给姣娘做嫁妆。” 阿福和姣娘都懵了,跪在地上没敢动。 王安石走到门口,又停住了,没回头:“阿福,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饶不了你。” 第二天,府里的人都炸了锅。 谁也没想到,宰相大人不仅没罚,还把小妾“嫁”给了家丁。有人说王安石糊涂,有人说他度量大。 王安石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该上朝上朝,该变法变法。只是那天晚上,他把那半阙《桂枝香》烧了,重新铺了张纸,写了首《中秋》,最后两句是:“人间至味是真情,何必强求锁玉笼。” 后来,阿福带着姣娘离开了汴京,回了江南老家,开了家小茶馆,日子过得平淡却安稳。 有人说,每年清明,都能看见一对年轻夫妇,往王安石的老家方向祭拜。 这个故事,就这么一代代传了下来。人们说起王安石,除了他的变法,总会提一嘴这段往事,说他不仅有政治家的魄力,更有普通人的温情。 信息来源:参考明代冯梦龙《警世通言》及清代蔡东藩《宋史演义》中相关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