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缉毒民警伪装成回族老板,不料毒贩试探多次后仍旧怀疑其身份,吃饭时,毒贩不经意间将一块猪肉放在他碗里,不料下一秒他拍桌而起,瞪着眼怒不可遏的对毒贩一顿骂,质问毒贩懂不懂规矩!
云南边境地区毒品犯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闹得凶,那时候不少毒贩子仗着地形复杂,往来于深山老林搞交易。
咱们公安队伍里就出了个狠角色,名字叫陈建军,这小伙子二十三岁就钻进毒窝当卧底,练就了连当地人都分不清真假的本事。
1987年秋收过去没多久,有个大买卖在麻栗坡一带冒头,他打扮成回族倒爷,带着"伙计"进了接头饭馆。
毒贩子冯育焕是个滑头货,在饭桌上又是递烟又是倒酒,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在二人脸上扫,酒过三巡,这人突然从红烧肉盘里挑出块大肥肉,直直杵进陈建军碗里。
要换成别人可能早露了马脚,那时候回民不吃猪肉是惯例,但在场面上遇到这种情况普通人都得先一愣。
咱们陈建军直接炸了庙,哐当摔了筷子站起来就骂:"老子在道上走了五六年,还没碰见这么不懂事的!"
顺势就要掀桌子走人,然而这句话可是有玄机的——既摆明了民族忌讳,又暗示自己是老江湖。
眼看就要演砸,同来的战友赶紧打圆场:"冯老板这回真是糊涂了,咱们在文山见过的老余不就是干这个的?"这话像定身符似的让毒贩子停了试探。
其实啥老余啊,根本就是公安放出去的信儿,要的就是这种真真假假的效果,不过道上人最信这个,当场约了三天后到田蓬乡交易。
谁成想这三天里头可是连环套,当天夜里冯育焕派了三个小弟满县城转悠打听,要不是这陈建军提前在圈子里铺了两月的人脉网,连卖豆腐的大爷都能证明他"老板"身份,这场戏还真不好唱。
到了交货头天晌午,毒贩突然说要换白沙坡见面,陈建军二话不说就往警队发信号,要说战友们真是靠谱,硬是连夜在小山坡上布了六处暗哨。
交易当天更是惊掉人下巴,冯育焕这老狐狸带着妹子冯金秀来看货,七拐八绕愣是绕出三十里地才停下。
陈建军穿着开胶布鞋,脖子上搭条毛巾,蹲在土坡上和对方讨价还价那架势,真跟常年走货的没啥两样,说到激动处还呸呸往地上啐唾沫,硬是把毒贩子的戒备卸下来六七分。
其实陈建军这身本事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1982年全国严打那会儿,他师父老刑侦班长就跟他说过:"要装啥像啥就得变成啥。"
为了扮回民,他在清真寺帮着干过半年杂活,连宰羊的手艺都学会了,有回在富宁县城盯梢,附近教长看见他礼拜的动作,还以为是新来的乡党。
家里头也不是没埋怨过,八十年代户籍民警算是体面工作,偏他挑了最危险的缉毒,新媳妇过门才三个月,就发现自家汉子突然染上赌瘾,整天不回家。
有小道消息传到丈母娘耳朵里,七拐八拐到了县公安局政工科,还是他老爹陈指导员拍桌子压下来:"我儿子要毁了,我垫背!"
1987年腊月那场任务成了永别,当时陈建军已经盯了个大毒枭两个月,眼看就要收网。
12月15号大清早,邻居大娘分明听见陈家小闺女在院里哭喊:"爸爸别走!"可这当爹的捏捏闺女脸蛋还是出了门。
在砚山县抓捕现场,毒贩的土枪喷出铁砂,他身上中了四枪还能还击,等战友们赶到,这个不到二十六岁的汉子已经抓住毒贩脚脖子,人硬是断气了还掰都掰不开。
追悼会上来了八百多人,当时县委书记念悼词嘴唇直哆嗦——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缉毒警察头一个获授"一级英模"的。
有个没到场的战友后来在日记里写:"见了陈哥最后一面,裹着红旗比活着时还舒展。"那些年边境地区的毒贩听说这茬子事儿,说起来都倒吸凉气,知道遇上不要命的了。
要说他全家老小真叫不容易,他殉职后,七岁大的闺女追着灵车喊爸爸的录音在公安内部放了整三年。
那盘老式录音带现在存在省厅荣誉室,每年新警集训都得放来听,办公厅的老档案里记着,从1987到1997这十年间,文山州禁毒支队涌现了九个二等功,有七个都是陈建军带过的徒弟。
现在边境线上的群众还传着个说法:每逢大雾天进山总有人看见穿蓝布衫的汉子在巡山,腰杆笔直得像棵松树。
要真有人遇着难处,还能听见挺年轻的声儿在雾里说:"往东走半里地有泉水。"老乡们都说,这是老陈还在守着他最熟悉的边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