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85后女，结婚10年了，我从来都不拒绝老公的兴趣。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晚上我用似水的温柔给他煮菜、揉肩，白天他上班赚钱已经很累了，晚上我就应该尽可能的给他提供一个放松的环境，让他得到最好的休整。 十年烟火里的温柔 傍晚六点，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把最后一盘红烧排骨端上桌时，门“咔哒”开了，老公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走进来，鞋跟在玄关蹭了三下——这是他十年如一日的习惯，怕把工地的泥带进屋。 “今天回来早啊。”我接过他的包，拉链上还沾着点水泥灰。 “活儿干完得早。”他扯了扯衣领，喉结上下动了动，“下午抬钢筋，肩膀有点酸。” 我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先吃饭，等会儿给你揉揉。” 他扒拉米饭的功夫，我瞥见他手腕上的红痕——是被钢筋勒的。结婚头一年，他在工地上摔了腿，躺了仨月，我去伺候时，才知道他这活儿有多苦。那时候他总说“你别去看，怕你心疼”，现在倒好，累了疼了，都直愣愣跟我说。 这大概就是日子过熟了的样子。 吃完饭，他窝在沙发里看工程图纸，眉头皱得像拧在一起的铁丝。我端着温水走过去，他顺势往我腿上靠，像只卸了力的大狗熊。“今天那图纸设计得不合理，工人要多费一半劲。”他嘟囔着，声音闷闷的。 我没说话，手指按在他肩膀的硬块上。他“嘶”了一声，却没躲开。“轻点轻点，”他抓着我的手，“你这力道，比工地上的扳手还狠。” “谁让你总硬撑着。”我松了点劲，掌心贴着他发烫的皮肤，“上次让你去做按摩，你非说浪费钱。” “家里有免费的，还去外面干啥。”他嘿嘿笑，突然坐直了，“对了，下周我发奖金，给你买那个你看上的镯子？” “买那干啥。”我拍开他的手，“还不如给你买双好点的劳保鞋，你那双鞋底都快磨平了。” 他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是支润唇膏。“下午路过小卖部买的，看你嘴唇总起皮。” 我捏着那支十块钱的润唇膏，突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约会。他请我吃牛肉面，把牛肉全夹给我，说“我不爱吃这玩意儿”。后来才知道，他那天兜里就剩二十块，是午饭钱。 那时候他总说我“像水似的，柔得能化了石头”。其实哪是我柔，是他愿意把在外头受的硬气，都收起来给我看。 有次他跟工头吵架，回来时脸憋得通红。我没问咋了，就给他煮了碗阳春面，卧了俩鸡蛋。他吃着吃着，突然说“要是我这辈子就干这个，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啥？”我给他剥蒜，“你挣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汗珠子，比谁都干净。” 那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我说“我一定好好干，让你过上好日子”。其实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他早上出门前会把垃圾带下去，我晚上会等他回来再关火；他记得我不吃香菜，我知道他喝啤酒要兑点凉白开。 上个月他生日，我偷偷给他买了套新工具。他捧着那套扳手，眼睛亮得像星星，说“比送我金镯子还高兴”。他不知道，我攒那笔钱时，每天买菜都跟小贩讨价还价，就为了多省一块两块。 这天晚上，我铺床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老婆，”他下巴搁在我肩上，“有时候觉得挺对不住你的，跟着我没享过啥福。” “享福哪有准头。”我把他的手掰开，“你看啊，你下班回来，我能给你端碗热饭；我累了，你能帮我拖拖地，这不就是福吗？” 窗外的路灯亮了，照在墙上的结婚照上。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傻气，他穿着租来的西装，我穿着红裙子，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红绣球。 十年了，日子没大富大贵，却像慢火炖的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他还是那个下班会带包小零食回来的男人，我还是那个愿意等他到深夜的女人。 其实男人哪是泥做的，不过是在外头风吹日晒，硬撑着成了块石头。而家这地方，就该有那么点水似的温柔，让他能松松劲，变回那个会撒娇、会说软话的大男孩。 就像现在，他打着呼噜，嘴角还微微翘着。我替他盖好被角，心想明天早上，得把那润唇膏给他塞进工具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