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酷网

河州,烈日下沙尘飞扬,旌旗混乱,宋军溃退。种朴已死,先锋营被切断,前线将崩。就在

河州,烈日下沙尘飞扬,旌旗混乱,宋军溃退。种朴已死,先锋营被切断,前线将崩。就在此时,一支箭穿破风声,从宋军阵中射出,钉入敌骑首领眉心。七骑敌酋全灭,敌阵顿时大乱。那人不语,只继续张弓、上箭、再发。关隘得保,大军得救。 北宋中期,熙宁变法余波未平,朝政动荡。西北边疆更不安宁。党项、吐蕃、羌人频频叛动,河湟地带战火不断。宋廷为稳边,启动“熙河开边”战略,意图彻底收复西陲失土。 1099年夏,朝廷派王赡领兵西征。种谔之子种朴受命随行,统领河州、环州事。种朴自幼从军,出身边将之家,熟悉羌地局势,素有威望。 而此时,河湟羌族中的鬼章、木征等部,早已积怨。前有宋廷征税逼粮,后有军屯侵地,矛盾激烈。朝廷高层误判形势,以为小乱可平,便仓促调兵,直插河州。 种朴一马当先,深入羌地,前锋孤军突进。他未料敌军早已设伏,在河州外围设下重重陷阱。粮道被断、援军迟滞、天险难越,宋军一步步被推入死地。 局势未稳,前线风声却急。兵未至、援未全,种朴带兵深入,实为孤注一掷。 七月中旬,种朴军抵河州。羌军伪装投降,引诱宋军进入陷阱。甫入谷口,四面伏兵骤起。乱箭如雨,飞石破阵,战鼓雷动间,宋军队形顿乱。种朴策马督战,不幸中箭落马,当场殒命。 他的死,像压垮整支军队的最后一根弦。 先锋营指挥失控,侧翼被割断,数百骑被困谷中。步卒军心动摇,纷纷弃械逃窜。后方守将得报震惊,兵将哗变,战线全面崩溃。 军报传至主帅王赡处,一片惊惶。种朴为统将之子,今在前线身亡,军中少帅,谁可担当?而羌军乘胜猛攻,直逼关隘,宋军眼见将被全歼。 那时,无人敢出营门。大军如冻水,无声无势,近乎溃败边缘。号角连吹,急令不止,却再无一人敢迎战。 生死,只在一线。 就在此时,王舜臣站出来了。 他是军中偏将,常年镇守西北,身经百战,寡言沉毅。那日,他未请令,未声张,只带五十死士,逆风出阵,迎敌而上。 前锋七骑敌酋,皆是鬼章精锐,手持羌弓、马背如飞,向关口疾驰而来。王舜臣静伏坡前,挽弓待发。他不急,一箭一骑,七箭七命。敌骑应声坠地,血溅马腹。 叛军本以为宋军溃散,未料当头斩将,顿生慌乱。更不知对方人数,疑有援军袭至,阵线后撤。 宋军士气由衰转涨。鼓声再起,号角齐鸣。王舜臣挥手前进,重整溃兵,趁乱反攻。各营响应,斩首数百,稳住战线。 三天后,宋军突围成功。羌军退守山岭,不敢轻出。 王舜臣回营时,满身血污,双臂拉裂。弓弦已断,人未倒。他以一己之力,救一军于覆灭。 种朴之死,震动朝堂。朝廷追赠节度使,赐金抚恤。种谔悲痛未绝,亲赴边地,整军再战,誓报儿仇。 而王舜臣也因此一役,威名大震,被誉为“关前七箭定军心”。他却辞功不受,坚守河州,不愿回朝。他明白,边疆之事,非一日可平。 次年春,河湟局势稍稳,熙河开边继续推进。种家军重整,王赡、王舜臣等人守土有功,稳定西线。 可羌人未降、吐蕃未伏,河州边界依旧危机四伏。每年初春,风雪初止,山道回转,边将们仍披甲巡逻,备战不息。 种朴的坟就在河州南山脚下,无碑无铭。后人只知此地曾埋忠骨,一夜七骑换来关外安宁。 那年盛夏,河州险破。将死之军,因一人一箭,逆转乾坤。 种朴死得悲壮,未退一寸。他用命断后,为全军留出转机。 王舜臣站得及时,杀得够狠。他用七箭稳军心,为边防赢得转机。 北宋不乏将才,缺的是像他们这样,敢于面对溃局的人。大军未败于强敌,往往是先败于心。 在宋朝那段沉重的边防史里,河州一役并不显赫。但它告诉后人:一座关、一张弓、一支箭,也能成就不朽。 这是战争,也是信念。种朴与王舜臣,前者以死承责,后者以命解围。他们,一个倒在战马之下,一个立于城门之上。风沙吹不散的,是忠烈的名;时间抹不去的,是血写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