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书到的那天，全家都哭了。 不是因为清华北大，而是终于把熬夜、吊瓶、争吵都熬成了纸。 村里5000人，一年本科就十几个。 我爸把3000块奖金攥得皱巴巴，像攥住全家的体面。 有人劝复读冲名校，我妈摇头： “再冲，命都冲没了。” 弟弟坐轮椅，她得留点力气照顾。 酒席摆了十桌，谢老师、谢亲戚、谢自己。 我敬了爸一杯，他第一次没挡：“喝吧，大学别学我只会干活。” 那晚他把旧手机递给我： “以后别半夜躲被窝里刷题，刷点让你开心的。” 大学不是终点，是还债的起点。 还爸妈的皱纹，还自己的命，还社会的奖学金。 别怕学校不够好， 怕的是你去了最好的学校，却忘了为什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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