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有个男人,到药铺给妻子拿药,错把柜台旁药耗子的砒霜当成治病的药拿回了家。药铺大夫得知实情后,吓得跑到官府自首,但县太爷却说:“那女人没死,还被你的砒霜救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宋朝南方某县,山清水秀,百姓安居。城东有户普通人家,男主人姓吴,名吴昶,三十出头,为人老实,靠着在镇口开了家小布庄度日。 妻子李氏温婉贤淑,虽不甚貌美,却一心持家。夫妻俩虽说不上富贵,却也过得安稳。 从半年前开始,李氏忽然身子不适,先是腹胀气闷,接着四肢浮肿,脸色苍白,走几步便喘气如牛。 吴昶起初只当她是体虚积劳,便请了城里的几个郎中来家诊治,皆诊为“水肿病”。 郎中们依方开了利水消肿的汤药,什么茯苓、泽泻、猪苓一类的轮番熬煎,李氏喝下几十副,病情却不但未见好转,反而加重。 她的脸肿得圆圆的,眼睛只剩一条缝,连说话都含糊不清,到了夜里更是咳嗽不断,常常咳出血来,嘴唇也变得乌紫,冷汗涔涔,命悬一线。 吴昶心急如焚,日夜守在床前照料,四处打听良医。可镇上的郎中一个比一个谨慎,纷纷摇头不敢再治。 他们一致认为李氏的“水肿”已入膏肓,是脾肾阳衰之症,回天乏术。吴昶哪肯死心?他四处求人,听说城西有家“福康堂”药铺名声不错,便亲自赶去抓药。 这天黄昏,他冒雨来到“福康堂”。药铺里老掌柜姓杜,正在里屋和人议论药理。 吴昶将家中情形简略一述,杜掌柜摇头叹息,说:“你妻怕是气血受困,毒邪入体,治之需大补脾阳、利湿散毒。”他挥笔写了张方子,让吴昶去柜台取药。 不料吴昶心急如焚,满脑子惦记着妻子,站在柜台前时,一不小心,将放在柜台边上另一个药包顺手抓了进自己包袱里。 那药包外面没贴名签,里面包的是药铺专用来驱虫的砒霜末,平日用来毒耗子或外敷恶疮之物,极其凶险。 店伙计当时没注意,吴昶就这么把错药带回了家。 他回家后立刻熬药,按照方子抓的其他药材还在,什么白术、党参、陈皮、茯苓、炙甘草之类,全是健脾益气的,吴昶也不知药末有异,便与诸药一同熬煎,夜里舀了一碗送到妻子口中。 这一碗药下肚,李氏先是满面通红,接着呕吐不止,肚腹剧痛如绞,翻滚在榻上,吴昶吓得差点晕过去,以为闯了大祸。 可奇怪的是,半个时辰后,李氏竟突然安静下来,脸色开始泛红,不再紫青,浮肿也慢慢消退。次日一早,她竟能开口说话,咳嗽大减,精神有所恢复。 吴昶大喜,急忙又去“福康堂”打算再取药。 结果刚走进门,杜掌柜却满脸苍白,扑通跪在地上道:“吴爷饶命!我……我昨夜查账才知那包砒霜不见了,怕是错给了你!我这就去县衙自首,请大人明断!” 杜掌柜当即与吴昶一同前往县衙,县太爷是个有学识也通些医理的文官,听完二人陈情,唤来本县的医官与药吏共同研判。 经过核查,果然,吴昶误拿的那包正是药铺准备用来驱虫的砒霜,只不过量不多,大约一钱多点。再结合李氏服药后的变化,太爷思索良久,终于拍案说道: “此事非祸,反为福!此妇得的并非常人水肿,实为《肘后备急方》中所载‘蛊胀’,多由阴湿之地所藏邪蛊,入人腹中,淤毒凝结,形似水肿,实则藏毒,寻常药物无益。 古人云:‘以毒攻毒’,砒霜虽毒,然配伍得当,亦可破毒结。此番误中正法,实乃天助!” 医官也点头称是:“砒霜性热有毒,走肺胃经,恰与咳血、脘胀相应。若非同时配有白术、甘草等缓药,以制其性,此女断无幸理。此番错中正法,乃医道之外之‘偶中奇效’。” 县太爷判定杜掌柜无心之失,又因误药竟救人性命,反而无罪可追,只罚其关店三日,自省管理之疏。 吴昶感激涕零,回家后将余药收藏,并将此事一一道来。李氏调养月余,终痊愈如初。 此事传开,城中哗然,有人讥笑“误打误撞救了命”,也有人感叹“天有定数,命不该绝”。 但《本草拾遗》《证治准绳》中对此事皆有笔记,称之为“毒药救命,庸医不敢试之例”。自此,“福康堂”也因此声名大振,吴昶一家得以重拾宁日,夫妻更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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