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救救我！” 电话那头，90 岁的刘老先生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每一个字都裹着哭腔。北京胡同里的老宅静得可怕，门外传来养女摔东西的声响，他攥着听筒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这个他和老伴疼了大半辈子的女儿，如今成了最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那个冬天不是这样的。老两口抱着刚满月的女婴从山东乡下回来时，火车摇摇晃晃，刘老先生把棉袄脱下来裹在孩子身上，自己冻得直搓手。 老伴在一旁轻轻哼着不成调的儿歌，看着女婴皱巴巴的小脸，眼泪掉在襁褓上：“咱有闺女了。” 那时的日子紧巴，老两口在胡同里的老宅住了一辈子，刘老先生在工厂上班，老伴当保姆。 可给闺女买奶粉时，从来拣最贵的；过年添新衣，闺女的是的确良，他们俩还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 闺女夜里闹觉，刘老先生就背着她在院里转圈，直到天快亮才敢躺下；上小学时，闺女说想学钢琴，老两口咬着牙攒了半年工资，买了架二手的，每天晚上轮流给她扇扇子陪练。 “等我们老了，就靠闺女了。” 老伴在世时总这么说，说这话时，眼里的光比院里的路灯还亮。 闺女考上大学那天，刘老先生请了全厂的人吃饭，喝多了酒，拉着同事的手反复说：“我闺女有出息！” 后来闺女在北京成家，老两口掏空积蓄给她凑了首付，笑着说：“我们俩有口粥喝就行。” 老伴走的那年，闺女哭得很凶，抱着刘老先生说：“爸，以后我养您。” 那时他信了，觉得这辈子的疼没白给。可这 “养”，竟养出了刀子。 50 岁的养女搬回老宅那天，还拎了袋水果，刘老先生以为是来陪他的，颤巍巍地去烧水。 可没几天，水果烂在桌上没人动，养女的脸却越来越沉。“你这房子将来都是我的，早搬进来早省心。” 她摔着碗筷说。 刘老先生愣住了，这是他和老伴住了一辈子的家，墙上还挂着闺女小时候的奖状。 争吵成了家常便饭。养女嫌他走路慢，骂他 “老不死的”；嫌他吃饭掉米粒，抬手就把碗摔在地上。 最狠的那次，刘老先生拄着拐杖想挪到门口晒太阳，养女突然冲过来，一把夺过拐杖，抡起来就往他头上砸。 “咚” 的一声，他眼前发黑，顺着墙滑坐在地上，拐杖滚到脚边，像条断了的腿。 “我怕啊……” 刘老先生后来跟民警说，夜里总梦见老伴，想问她 “咱闺女咋变成这样了”，可话到嘴边，只剩哽咽。 他藏了个小本子，记着养女打骂他的日子，密密麻麻的字歪歪扭扭，像他那颗被揉碎的心。 他知道，养女是冲着房子来的，这老宅在胡同深处，地段金贵，可这是他和老伴一辈子的念想啊。 报警那天，刘老先生是爬着去拿电话的。民警来了，养女撒泼打滚，说 “我爸糊涂了，冤枉我”。 法院的人身安全保护令下来了，要求她 15 天内搬走，可她把裁定书撕了，还在院里搭了张床，说 “这是我的家，谁也赶不走”。 如今的刘老先生，听见敲门声就浑身发抖。胡同里的老街坊偶尔来看他，带些包子馒头，他总拉着人家的手问：“你说，她小时候那么乖，咋就变了呢？” 院里的那棵老槐树，还是当年他抱着闺女栽的，如今枝繁叶茂，可树下的石凳空着，再也等不来那个陪他晒太阳的人。 网友的愤怒刷满了屏幕，有人骂 “畜生不如”，有人问 “为啥不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