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蒋介石质问钱大钧,几千万的空军款项和购买的飞机哪里去了。钱大钧沉默不语,蒋介石大怒,让其停职反省,并派人调查。 这已经不是钱大钧第一次被抓包了,早在保定当行营主任时,他就常以慰问将领为名,两个月支一次特别费,动辄几万银元,全塞进自己腰包。 有人背地里给他改了名,叫"钩大钱",说他见钱就像铁钩子似的往上粘。可蒋介石每次都雷声大雨点小,最多骂几句就过去了,这次大家本以为也差不多。 钱大钧在家坐不住,院子里的锦鲤都看腻了。他这苏州的宅子大得离谱,从大门开车到客厅得走一刻钟,丫鬟佣人比军队里的勤务兵还多。 夫人欧阳藻丽正试穿新到的裘皮大衣,是法国货,衬里绣着金线,她皱着眉说:"去年那件水貂的还没上身呢。" 钱大钧没心思搭话,他知道这次窟窿太大——前线的飞行员正等着新飞机,天上的日本战机跟苍蝇似的,没家伙根本挡不住。 调查的人来了三拨,账本翻得哗哗响。 钱大钧的账做得漂亮,慰问费、办公费、维修费,每一笔都盖着红章,可细究下去,要么是虚构的部队番号,要么是重复报销的单据。 有个年轻干事查到一笔五万银元的"飞行员营养费",备注写着"购进口奶粉",可供应商根本查无此人,气得把账本拍在桌上。 就在钱大钧以为躲不过去时,蒋介石的电话来了,让他回航空委员会上班。他摸不着头脑,后来才从好友嘴里得知,是宋美龄在蒋面前说了话。 原来那笔巨款,大头被挪去给宋美龄办了赴美慰问团,剩下的零头才被他拿去填了自家的窟窿。说白了,他不过是替人背了黑锅。 官复原职的钱大钧学乖了,表面上收敛了些,暗地里却没停手。 他知道蒋介石用着他放心,毕竟是黄埔老人,字写得漂亮,枪打得也准,宴会上还能陪洋人聊几句莎士比亚,比那些只会喊打的武将体面。 可旁人不买账,尤其是戴笠,总在背地里查他,好几次差点把他贪墨军火的事捅出去。 1945年抗战胜利,钱大钧又捞到个肥差——上海市长兼警备司令。 上海的敌伪物资堆积如山,金条、布匹、洋房,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塞满腰包。 他不管底下人怎么斗,自己只管盖章批条子,把好地段的房子划到夫人名下,把仓库里的绸缎成批卖给洋行。 有人统计,他这不到两年的任期,光私卖物资就捞了42亿。 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蒋介石看着堆成山的举报信,叹着气说了句"贪污成性,不足道也",把他撤了职。 接替他的吴国桢一到任,就看见市政府仓库里空荡荡的,账本上写着"全数销毁",却在钱家的地窖里发现了几十箱没开封的进口罐头。 后来钱大钧去了台湾,住的房子依然宽敞,只是再没机会管钱袋子。偶尔有人提起他,老蒋的评价就一句:"字写得不错,就是手太脏。" 而那些被他"钩"走的钱,本该变成保家卫国的飞机大炮,最终却成了苏州宅院里的锦鲤、巴黎来的大衣,和上海洋行里的流水账,在历史里慢慢发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