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疗店上班久了，确实能看透很多男人。就像我在那儿干了两年，见过的男人形形色色。有一些人，表面正经，却总想在这儿找点擦边的事儿。 我们店里有个李哥，比我早来五年，他总说："看男人别光听他吹牛，得看他手机屏幕亮起来时的表情。"这话我是在遇到老陈之后才慢慢品出味儿的。 老陈是附近菜市场卖猪肉的，每天收摊必来，身上总带着股肉腥味。他从不挑技师，谁有空就谁来，每次都做最便宜的足底按摩，还总嘱咐"按重点，越疼越好"。有回给他捏脚时，他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闺女班主任"，那五大三粗的汉子瞬间坐直了，说话都带了点讨好："老师您说，我马上过去学校。" 后来才知道他闺女上小学，他妈瘫痪在床，媳妇前年跟人跑了。有次他加了个钟，说是"今天多卖了半扇猪，给闺女买双运动鞋"，眼睛亮得像沾了猪油。 店里常客还有个王老板，开着宝马，每次来都指定要年轻漂亮的技师，说话油腔滑调的。有次他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说"跟哥走，保你住大house"，我正想抽回手，老陈突然在旁边咳嗽一声："老板，我这脚疼得厉害，能不能先给我按按？"王老板悻悻地松了手。 老陈替我解了围，我给他倒了杯热水。"谢了陈哥。"他摆摆手："我闺女跟你差不多大，在超市打零工呢。"他叹口气："男人啊，得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别总想些不着边际的。" 上周老陈没来，我还纳闷呢。这周他一进门我就瞅见他胳膊上缠着绷带。"前天搬冰柜闪着了，"他龇着牙说，"歇了两天少挣好几百。"我看着他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突然想起他每次做足疗都把手机放在脚边，说是"怕闺女放学找不着人"。 王老板后来倒是还来，就是不带保镖了，听说他公司破产了。有次他一个人蹲在门口抽烟，看见老陈推着轮椅送他妈来晒太阳，俩人还聊了几句。老陈进来后跟我说："他把车都卖了，老婆也走了。" "活该。"我说。老陈摇摇头："谁还没风光过？关键是落魄了别趴下。"这话让我想起我老公，以前总嫌他没本事，直到去年他出车祸，我在医院守着他，才发现这个男人肩膀虽然不宽，扛起事来一点不含糊。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男人好不好，真不在开啥车穿啥衣。就像昨天暴雨，老陈背着重感冒的闺女来看病，鞋都跑掉一只；王老板蹲在路边吃煎饼，看见流浪狗还分了半张。人这一辈子，谁还没个起起落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