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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徐锡麟毫掏出手枪,对“恩师”恩铭一通乱射,恩铭身中7枪倒地

1907年,徐锡麟掏出枪,对准“恩师”恩铭连开数枪,恩铭身中7枪倒地。恩铭的妻子,庆亲王奕劻的女儿,下令挖出徐锡麟的心肺,只为报仇。

那年春天,安徽巡抚衙门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恩铭看着眼前这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斯文儒雅的书生会在两年后成为自己的索命人。徐锡麟穿着崭新的官服,恭敬地递上表叔俞廉三的信,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没人注意到他扶眼镜时微微发抖的手指。

徐锡麟,绍兴富商家的少爷,从小就是个矛盾体。家里逼他读四书五经考功名,他却偷偷在书房夹层藏了本《扬州十日记》。父亲给他定了门亲事,洞房花烛夜,他却和新娘聊了一整晚的救国理想。直到在日本博览会上看见那口被掳掠的中国古钟,这个总被嘲笑“书呆子”的年轻人,终于撕碎了准备捐官的银票,转头就去找了反清志士陶成章。

恩铭是个另类满官。山西治水时,他带头跳进黄河堵决口;太原任上,他把贪腐的贝勒爷亲信当街杖毙;书房里摆着严复译的《天演论》。初见徐锡麟时,他正为安徽新军缺教官发愁,听说这个年轻人东京陆军学校毕业,当场就拍板让他当了武备学堂副总办。此后两年,恩铭手把手教这个得意门生官场规矩,连去南京面圣都带着他,巡警学堂建成后,更把整个安徽的警权都交到他手里。

1907年夏天,上海租界的巡捕房刑讯室里,光复会员叶仰高被烙铁烫得皮开肉绽。这个硬汉最终没扛住,供出了一串代号名单,其中“光汉子”三个字被端方的师爷用朱笔重重圈了起来。当密电传到安庆巡抚衙门时,恩铭正和徐锡麟讨论毕业典礼流程。名单上那个刺眼的代号就躺在徐锡麟的靴筒里,他写给秋瑾的密信落款正是“光汉”。

毕业典礼前夜,徐锡麟在巡警学堂的寝室里擦枪。月光下,陈伯平发现老师的手出奇地稳,这个高度近视的书生甚至能蒙着眼拆装勃朗宁。床底下是二十多枚哑火的炸弹,这些从日本黑市淘来的劣质品让徐锡麟苦笑出声。他想起秋瑾总笑话他连鞭炮都不敢放,明天却要用这些破烂去炸开一个时代。

7月6日清晨,枪声惊飞了衙门屋檐下的鸽子。徐锡麟那支枪管发烫的勃朗宁打空了弹匣,恩铭被抬走时肠子拖了一地。文巡捕陆永颐扑在他身上当了人肉盾牌。学生们砸不开军械所的铁门,有人发现徐老师近视镜片后的眼睛红了。这个文弱书生突然抢过斧头劈向铜锁,火星四溅里,他喊的是“杀尽满人”的绍兴土话。

藩司冯煦审问时故意说恩铭只受轻伤,徐锡麟瞬间面如死灰。等听到要挖心祭奠,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公堂瓦片簌簌落灰。供词写到一半突然要重拍照片,这个讲究的绍兴人坚持要整理好衣领。镜头定格的那张苍白面孔,后来成了革命党人最爱的暗号图案。

徐锡麟的墓后来和秋瑾隔着西湖对望。他至死不知道表妹比他早一天在绍兴就义。那把沾着恩铭鲜血的手枪,民国时被供在安庆警局大堂,每逢7月6日,就有老警察偷偷上香。最讽刺的是,清朝倒台前夜,冯煦在江苏巡抚任上居然暗中资助革命党。这个审讯徐锡麟的主审官,晚年总喃喃自语“当初该放他走的”。

历史有时候就像徐锡麟那副摔碎的近视眼镜,凑近了看全是裂痕。恩铭在《清史稿》里成了忠烈,徐锡麟在教科书里化作符号。只有安庆老城墙上的弹孔还记得,那天早上的枪声根本不是刺杀,而是一个绝望的书生对着整个时代轰出的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