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盛夏,国民党元老龙云之子龙绳祖在南京火车站突遭宪兵扣押,龙云奔走求告却无人理会。幸得白崇禧仗义执言出手相助,宪兵司令张镇这才下令释放。 【消息源自:云南省档案馆藏《滇军整编档案(1945-1948)》;台北"国史馆"《蒋中正总统档案·特交文电》;龙绳祖回忆录《风雨滇云录》(香港天地图书1982年版)】 昆明城头的薄雾还没散尽,五华山的青砖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龙云披着呢子军大衣站在指挥部窗前,手里那杯普洱茶已经凉了——他整宿没合眼,电话线全断了,连贴身副官都联系不上城防部队。"主席,杜聿明的部队把省政府围了!"参谋长撞开门时,龙云手里的茶杯"咣当"砸在花岗岩地面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这可不是普通的军事调动。三天前老蒋还在重庆笑眯眯拍着他肩膀说"志舟啊,抗战胜利了,滇军该休整休整",转头就让杜聿明带着美械师摸进了昆明城。龙云扯开窗帘缝往下看,山脚下全是戴钢盔的中央军,机枪阵地都架到华山西路路口了。"这个何应钦!"他突然想起上月国防部那份调令,要求滇军主力开赴东北时,自己当场把文件摔在了白崇禧脸上,"六十军要是出了云南,老子这个省主席还当个屁!" 杜聿明的副官举着白旗上山时,龙云正拿钢笔戳着地图上长春的位置。那小子军装烫得笔挺,说话却带着颤音:"龙...龙院长,委员长请您即日赴渝就任军事参议院...""放你娘的屁!"龙云一把掀翻办公桌,墨水瓶泼了半墙作战地图,"老子在云南十八年,什么时候成光杆院长了?"窗外突然传来飞机轰鸣,三架P-51野马战斗机擦着五华山飞过——这是老蒋在提醒他,滇军的防空炮早换成了中央军的人。 龙绳祖带着暂编24师赶到城郊时,发现巫家坝机场的跑道灯全亮了。这个留学过日本陆大的二公子比老爹更早嗅到危险,可滇黔公路每个路口都站着戴"第五集团军"臂章的宪兵。"师座,硬冲过去就是造反啊!"副官死死拽住他的马缰绳。龙绳祖摸出怀表看了看,表盖里嵌着全家福——那是去年火把节在翠湖拍的,老爷子还穿着彝族的对襟褂子。他"咔嗒"合上表盖:"传令,全师卸了枪栓回营。" 南京颐和路的公馆比昆明行营小了一半,龙云每天就盯着院子里那棵法国梧桐发呆。老蒋给他配了八个勤务兵,可连订《中央日报》都要经过侍从室批准。有天白崇禧偷偷来访,刚说起东北战场滇军伤亡惨重,龙云突然把麻将桌掀了:"健生兄,我那些子弟兵现在是不是全填进共军的绞肉机了?"白崇禧赶紧比噤声手势,窗外晃过两个戴鸭舌帽的特务身影。 1947年夏天,龙绳祖被宪兵司令部带走时,老头子正在院子里逗画眉鸟。听到儿子在隔壁巷子喊"爸他们说我私通共党",龙云手里的鸟食罐"啪"地掉在地上,画眉扑棱棱撞断了尾羽。三天后白崇禧送来密信,说小公子在老虎桥监狱遭了电刑。龙云哆嗦着翻出陈纳德去年留的名片,美国人的钢笔字迹已经褪色:"如需帮助,香港皇后大道中转银行..." 陈纳德的C-47运输机降落在明故宫机场那天,南京正在下冻雨。龙云裹着驼绒大衣钻进机舱时,看见驾驶舱里挂着飞虎队的鲨鱼嘴涂装。美国人嚼着口香糖说:"将军,咱们这趟是运药品的例行航班对吧?"龙云望着舷窗外渐远的紫金山,突然笑出声来——老蒋这会儿大概正对着空卧室发火呢。当香港的霓虹灯在云层下浮现时,他摸出贴身藏了三年的彝刀,轻轻割断了军装上的青天白日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