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7年，左宗棠收复南疆，在喀什噶尔城下，抓获阿古柏残部俘虏上万人。左宗棠当机立断，下令“降者亦杀”。消息传出，朝中震动，外人侧目。有大臣劝：“得而释之，或可归化。”左宗棠面无表情：“我不能用几十万百姓的命去赌他们悔不悔改。” 十多年前，新疆还不归清廷管。1865年，浩罕军官阿古柏趁乱入侵，占据南疆一带，自立为汗，建了个“哲德沙尔汗国”，拿刀逼人改教、烧庙、掠财，还联络英俄撑腰。 英人要他当“进步穆斯林国家”的代表，俄人干脆想以“维护边境秩序”为由拿下伊犁。朝廷有人打退堂鼓，说边疆太远，放弃算了，李鸿章也主张“海防为重”。 左宗棠一听炸了：“新疆若失，西陲不保！”他连上三道折子，硬是压过李系，拿下西征军务大权。 左宗棠也不容易，朝里不给钱，地方也没兵。他就变着法地凑，典当洋货、借洋债，还跟沙俄搞皮毛贸易换粮草，甚至设“军用垦田”，让士兵边打边种。他定下战略：先打北疆，再夺南疆。 1876年攻下乌鲁木齐，1877年拿下喀什，阿古柏兵败自杀。他儿子伯克胡里逃到俄国，新疆除伊犁外，基本光复。 问题来了。这一仗下来，南疆抓住的阿古柏残兵加民兵上万人。左宗棠摆在面前的，是一堆俘虏，但他一个都不想留。 他提笔奏报：“降者亦杀。”这句话不是虚言，短短数日，杀俘数千，仅留个别精通工匠技艺的活口。左宗棠做这个决定，是有前车之鉴的。 准噶尔部的阿睦尔撒纳，当年就是先降后反，把清廷搞得一塌糊涂。左宗棠不想再栽一次。 更关键的，是他怕这帮人背后还有靠山。阿古柏之所以打这么久，跟英俄撑腰脱不了干系。他看得透，清廷嘴上说中立，可谁都知道这背后有的是算盘。 左宗棠索性给他们一个信号：想搅局？下场就是人头落地。他甚至故意不遮掩，让英使馆知道清军杀俘，“我们不玩你们那套仁义道德”。这一招，还真让列强收敛了不少。 左宗棠还要考虑当地的稳定。新疆本来民族就杂，回民、维族、汉人、锡伯人夹在一起，一点火就炸。阿古柏打进来后，煽动“圣战”，逼迫当地人参战。 他一走，这些人若再不处理干净，日后很可能死灰复燃。左宗棠算得很明白，与其养虎为患，不如狠一回了断。 杀俘的消息传回朝廷，慈禧都吃了一惊。有人说这是“泯灭人性”，也有人说“清洗必要”。左宗棠回了八个字：“仁慈是对自己人讲的。”他不解释太多，只说一句：“换来三十年无战事，值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自从左宗棠下那道杀俘令后，南疆彻底安静下来。伯克胡里逃到俄国就没回来过。英俄一看这边下手这么狠，也收起了嘴脸。 1878年起的三十年，新疆没再出过大乱子。左宗棠还在这片地方搞屯田、修水渠、设学堂，拉来大量内地移民，搞出了点模样。一直到1909年，新疆都是清政府边疆治理的“样板”。 当然，争议也没停过。有人觉得左宗棠太狠，有点不讲规矩。但左宗棠的名声，却没怎么受损。反而越来越高。 曾国藩晚年说他“今日之中兴，非君不可”，梁启超干脆叫他“五百年第一人”。左宗棠死后，朝廷几次商议要不要给他入祀太庙，虽然最后没成，但从官民评价看，左宗棠已经成了大英雄。 为啥他没像清军杀太平军战俘那样被骂？一方面，是他办事有分寸，没牵连太广。当年洪秀全儿子、昭王黄文英那种被“凌迟三百刀”，看着都瘆人。 左宗棠干得利索，该斩斩、该留留。再说，那是打仗，不是秋后算账。 还有个原因，是那时候的大局不容人婆婆妈妈。清朝的边疆到了存亡关头，讲仁义也得分场合。 左宗棠不是不知道慈悲，但他更明白，疆土和百姓要放前头。他干的这些事儿，不是图快意恩仇，而是给后人留条路。 现在看左宗棠杀俘这事，确实是冷血。但历史不是讲感情的，是讲代价的。他赌赢了，换回新疆的三十年安稳。 他没等着历史原谅，也不求别人拍手称快。他只求一点“西陲不失，民得安生”。 参考资料： 《左宗棠全集》卷八，《清史稿·列传二百二十六·左宗棠传》，中华书局，197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