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军阀师长范绍增,发现下属与姨太太有私情,没想到这个“哈儿”师长没有怒火冲天,而是大摆宴席处理此事,结果让宾客惊掉下巴。 范绍增,1894年出生在四川达州清河场,家里世代为官,算得上当地有点名气的家族。本来,他该老老实实读书做官,可他偏偏不爱念书。小时候,祖父逼他进学堂,他三天两头逃出去听江湖故事,气得祖父拿棍子追着打也没用。乡里人看他这德行,给他起了个绰号“哈儿”,意思是“傻乎乎”。他倒不生气,还挺喜欢这称呼,后来干脆自称“范哈儿”,透着一股子接地气的痞劲儿。 长大后,他没走正路,跑去混袍哥,整天跟兄弟们打打闹闹。民国初年,四川乱成一锅粥,军阀混战成了家常便饭。范绍增瞅准机会投军,先跟杨森混,后来投靠刘湘。他胆大、心眼活,在战场上立了不少功,从小兵一步步爬到师长,成了国民党第二十一军第四师的头头,手底下握着实打实的兵权。 范绍增跟林姑娘的缘分,得从1933年说起。那年,他带兵跟红军打仗,在宜昌下游的仙桃镇吃了败仗,一个团被打散,他自己腿上还中了枪。拖着伤腿躲进破庙,眼看红军就要搜过来,他心想这回完了。结果,一个洗衣服的老太太发现了他,没多问就拿围裙给他包伤口,还让他藏到房梁上,用被单挡住。红军搜了一圈没找到人,他捡回一条命。 范绍增感动得不行,当场发誓要报恩。老太太家境不好,只有个小女儿相依为命。他二话不说把母女俩带回四川安置。养伤那阵子,他腿治好了,但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部下见他对老太太这么上心,就劝他把恩情变亲情。没多久,他把老太太的女儿林姑娘收作小妾。那时候,军阀纳妾稀松平常,老太太也觉得女儿跟着范绍增能过上好日子,没啥意见。范绍增自己也琢磨,这既报了恩,又能跟手下拉近关系,挺值当。 1935年,刘湘当上四川省主席,省政府搬到成都,范绍增也带着第四师驻扎下来。到了农历七月初,他找到国立四川大学的学生黄开富,说要办一场大宴席。黄开富是“旅蓉绥属同学会”的负责人,跟范绍增关系近。范绍增交代他把达州来的同学都叫上,宴席定在成都最有名的“努力餐”饭店。表面上看,这像是老乡聚会,可实际上,事情没那么简单。 宴席前,范绍增发现了一件让他窝火的事——林姑娘跟他的副官陈云卿眉来眼去,私底下早勾搭上了。陈云卿长得俊俏,又会写文章,平时管公文,常进出范府。范绍增忙着军务,没空陪林姑娘,陈云卿一来二去就跟她好上了。这事要是搁别的军阀,早就抄家伙杀人了。可范绍增没吱声,反而决定在七夕这天把事摊开。 七夕当晚,“努力餐”饭店灯火通明,挤满了人。范绍增坐在主位上,左边是老太太,右边是林姑娘,下面是学生和部下,还有个报社记者也在场。酒菜上了一桌又一桌,大家推杯换盏,气氛热乎得很。喝到一半,范绍增突然喊了陈云卿一声,所有人都屏住气,以为他要发飙。结果,他没翻脸,反而宣布了一件大事:他要当媒人,成全陈云卿和林姑娘的婚事! 这消息一出,满场的人都傻眼了。有人以为他要当众收拾这对“奸夫淫妇”,谁知他反手把他们拉到身边,硬是让他们拜了天地,还带着新人挨桌敬酒。原来,他发现这俩人私情后,气归气,但觉得杀了他们没啥意思。干脆借七夕这天办场喜事,既给了他们出路,也保住了自己的面子。这招出人意料,连宾客都忍不住议论:这“哈儿”师长脑子咋想的? 宴席散了,这事在成都传得沸沸扬扬。有人笑话范绍增又干了件“哈儿”事,有人夸他心胸宽广。那天在场的记者写了篇文章登报,说他“成人之美”,连刘湘听了都点头称赞。两天后,范绍增把陈云卿调去古蔺当县长,还给了林姑娘400块大洋当嫁妆。他说自己不计较,可陈云卿心里有疙瘩,留在身边不合适,不如让他们去古蔺过日子。这安排既干脆又务实,透着他的精明。 这事之后,范绍增的日子没闲着。1937年,他带兵出川抗日,打得硬气,功劳不小。1949年,他带着两万多人反蒋起义,投了解放阵营。1950年,他被任命为第50军高参兼148师副师长。1953年,他转到地方,当了河南省体委副主任。1977年,他在郑州去世,活了83岁。他这一辈子,从袍哥混子到军阀师长,再到起义功臣,经历够传奇。那场七夕宴席,也成了他人生里一个绕不开的故事。 范绍增处理私情的方式,咋看有点“哈儿”,但细想又挺有门道。他没靠暴力解决问题,而是用一场宴席把尴尬化解,既保住面子,又赢得口碑。这种做法在军阀圈里真不多见。有人说他大度,有人说他精于算计。说他大度吧,毕竟放过了“背叛”他的人;说精明吧,他顺手还拉拢了人心,稳住了队伍。 范绍增为啥这么干?一是他性格使然。他从小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混江湖出身,讲究个“义”字,对老太太有恩情在先,杀林姑娘下不了手。二是现实考量。他手握重兵,军务繁忙,林姑娘对他来说也就是个摆设,杀了她和陈云卿,除了泄愤没啥好处,反而可能让部下寒心。办婚礼这招,既收拾了烂摊子,又显得他宽厚,传出去名声还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