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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423年,朱棣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三子朱高燧趁着四下无人,他偷偷从怀中拿出一

公元1423年,朱棣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三子朱高燧趁着四下无人,他偷偷从怀中拿出一包毒药,放入了朱棣即将要喝的药里,朱高燧以为此时只有自己知道,殊不知他的背后正有一双眼睛在静静的看着。 永乐二十一年五月,午门外热浪翻滚,殿里却冷得像井底。 朱棣躺在龙榻上,满胸闷火,丹砂余毒与征战旧伤混成一口苦痰,御医连换七种汤药仍压不下翻涌气血。 永乐帝忽梦北天“好生”二字,醒来收兵,停了北伐。 御前内侍低头听令,心里明白:龙体已到灯烛风前。 宫墙另一隅,朱高燧轻抚髭须翻《太公兵法》,书页藏一枚药丸,黑如焦炭。 十年前,靖难旧部在赵王府地窖埋过同类毒丸,用来淬箭;如今朱高煦远谪滇南,朝中仅剩赵王具备野心与军功。 大宁王府旧卫孟贤、钦天监官员王射成、内侍杨庆养子轮番出入赵王宅院。 夜里灯影在帘内晃动,影子像兵刃交错。 北平文渊阁两堵夹墙留出窄缝,朱高燧在人迹罕至处支起铜鼎,乌头、巴豆、麝香入鼎再投苏合,以浓烈香气掩毒味。 王射成负责星历吉凶,推说五月十四“土王用事”宜行大事。 孟贤暗调宫门宿卫十六人,个个靖难旧军,誓言“听赵王号令”。 正阳门外,孟贤谋客高以正因债务与王瑜失和,酒后抖出只言片语。 王瑜惶急求自保,连夜递折给锦衣卫北镇抚司:“赵王欲投毒汤药,废太子,立己。” 折子传到朱棣枕边,龙目半阖忽睁,寒光逼人。 朱棣并未翻身,而是假意让赵王亲自侍疾:“子藩忧国,可来守榻。” 五月十三深夜,太医院将乌头汤撤下,换成朱棣特留暗记的半夏顺气丸。 药碗底部刻微痕,碗沿刷薄硃砂。 内侍端碗至御榻前,朱高燧袖口滑出黑末投入碗中,一抬手,毒粒消散无痕。 御医递勺,朱棣半靠玉枕,抿一口即咳,将药盏推回案上。 暗格里铜镜映出汤面浮油紫黑,已现乌头反应。 同刻,锦衣卫千户张保奉旨突入赵王府。 地窖灯花暴亮,土砖掀开,木匣中毒箭、伪造诏书与废太子密谋图纸尽数封存。 案牍一层密写字,写“大宁旧军三百,五月十五辰时控南薰门”。 张保甩袖照火烙印,带着人证物证奔紫禁城。 午时乾清宫,朱棣着常服坐殿阶,御前摆出锦衣卫缴获的匣子。 朱高燧被押入殿,面如灰土。 龙颜暴怒:“漠北万里沙,刀箭不取朕命,倒叫家生逆子下毒?”赵王双膝砸地,额头磕碎貂冠玉扣,无言。 朱高炽急冲阶前,肥体艰难伏地,声嘶:“臣愿担过,三弟受人诱。”语尾带血丝。 内廷伺候的太医院药童揭药碗,呈现暗记与紫黑痕,铁证直指赵王。 群臣屏息等枭首旨意,朱棣却挥手,仅命将孟贤、王射成、高以正等五人押往午门斩决,尸身示众三日; 又命内侍杖责杨庆养子,籍没家财。 赵王削护卫,幽居端门外石巷偏殿,暂留赵王爵号。 理由只有一句:“皇子造逆,留命示诫。” 两月后,龙体稍复,朱棣南巡遇急风船覆,惊险捡回半条命,自感天意。 回京后三月崩逝。朱高炽即位,追废北征存粮苛役,朝野歌颂“仁宣盛世”。 对赵王仅下诏“念手足旧情”,开释回彰德就藩,另赐俸禄补军饷空缺。 新皇帝钝厚,以宽驭家族,外廷却暗论“太子护弟护到骨里”。 宣德元年,叛藩朱高煦淮安举兵,赵王府再度受查,仅回收旧卫名册。 朱瞻基考虑血脉枝叶,保留赵王封号。 赵王在彰德城外建竹园,与道士讲《黄庭》,兼修《孙子》。 每届祭祖,都会焚香对天默诵:“刀兵易避,骨血难防。”五十岁那年,竹园秋风,赵王倚石枕鼾睡中断气,史官记一句“卒于藩邸,谥恭王”。 后世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彰德,末代赵王督府兵守南门,被流矢洞穿胸口,赵王脉绝前抓住将领手:“前世冤脉,到此了。” 血渍浸透铠带,赵王府火光映红古城,赵氏几支子孙流散草泽,再无一人握重兵。 北平午门台阶犹存斑黑血斑,游人不识;文渊阁夹墙铜鼎却早碎成青灰,被工匠炼作门环。 史馆抄书人翻到这一页只见“赵王谋逆,收监;未废,示宽。”墨迹干涩,再无涟漪。 但知情宫人晚年回忆那盏药,与乌头味同,枯魂孤竹,终归冷夜。 参考资料 [1] 《明成祖实录》卷二百四十六,中华书局点校本,198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