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部队在云南原始森林深处,发现一群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男男女女。经过调查发现他们人数众多,而且生活的环境十分落后,常年生活在幽暗的森林中,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衣不蔽体,日常大多依靠野果打猎生活,犹如一群原始人在森林中生活。 他们就是后来被称为苦聪人的族群。据考证,苦聪人的祖先与古代的羌人有着渊源,为了躲避历代战乱和残酷的阶级压迫,他们一代代向着人迹罕至的哀牢山深处退守。 在这里,外界的朝代更迭、社会变迁,对他们而言都恍若隔世。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与自然共存,狩猎、采集,住的是树枝和芭蕉叶搭建的简陋棚屋,穿的是兽皮和敲打过的树皮,生活器具也多是石头和木头。 长期的隔绝,让他们对外界充满了深深的戒备和恐惧,尤其是反动统治时期,他们被污蔑为“野人”,时常遭到搜捕和杀戮,这使得他们一见到陌生人便会像受惊的野兽般迅速消失在密林中,其速度之快,寻常人根本追不上。 解放初期,云南省便着手组建民族工作队,深入边疆,旨在宣传的政策,帮助各族群众发展生产。解放军驻云南的部队也积极响应,组建队伍进入边境一线。 最初,工作队想直接找到苦聪人是非常困难的。战士们在密林里钻了好几天,往往只能发现一些他们生活过的痕迹,比如歪七扭八的脚印、挂在树杈上的藤筐,或是石头缝里磨尖的石片,却难觅其踪影。就算偶然撞见,对方也会在一瞬间隐入林莽,不留一丝痕迹。 转机出现在工作队改变策略之后。他们意识到,直接的寻找效果不佳,必须先取得周边其他少数民族,如哈尼族、瑶族群众的信任和帮助。 战士们进入这些村寨,与当地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耐心宣传民族平等团结政策。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名叫邓三妹的瑶族姑娘,因为她的姐姐嫁给了一个苦聪人,成为了关键的联系人。 起初,邓三妹也心存疑虑,不敢轻易透露信息。但随着与工作队员的深入接触,她逐渐被解放军的真诚所打动,最终同意带领他们去寻找苦聪人。 在邓三妹的引领下,工作队员们带着盐巴、针线等生活必需品,再次向原始森林进发。终于,他们见到了苦聪人,一个名叫白大热的苦聪汉子,是邓三妹的姐夫。 通过邓三妹的翻译和耐心解释,白大热渐渐放下了戒心。当晚,工作队员就住在了白大热那简陋的草棚里,向他讲述山外的巨大变化,讲解我党的政策,政府是真正为穷苦人做主的。 第二天,许多苦聪人怀着疑虑、惊讶和好奇,聚集在白大热的草棚外。他们的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被蚊虫叮咬和树枝刮伤的疤痕,孩子们更是瘦弱不堪。 并非所有人都立刻相信这些“山外来客”。一个名叫阿发罢的猎手,起初对工作队员充满敌意。 他曾亲身经历过下山交换物资时被国民党军队追杀、抢掠的惨痛遭遇,家园被烧,亲人被杀,这些记忆让他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 工作队员们没有气馁,他们在山上住了下来,白天帮助苦聪人干活,晚上围着篝火和他们谈心,用实际行动一点点消融他们内心的坚冰。 阿发罢也逐渐被打动,他开始相信,这次来的人和以前的不一样。随着信任的建立,越来越多的苦聪人愿意与工作队交流。 1957年春,金平县正式组建了“苦聪民族访问团”,在多方共同努力下,终于动员了首批35户苦聪人走出深山,在择定的适宜居住的小山梁上定居下来,并取名为“苦聪新安寨”。 出山那天,当地各族人民热情欢迎他们的到来。工作人员给他们送来了崭新的衣服、暖和的毯子,还有锅碗瓢盆、口粮、种子和生产工具,帮助他们搭建新房。 工作人员手把手地教苦聪人耕种,引导他们学习新的生活技能。卫生所的医生也定期上山,为他们诊治疾病,改善了他们过去缺医少药的状况。 为了让苦聪孩子接受教育,政府开办了学校。一开始,家长们认为读书不如上山摘果子打猎来得实在。 后来,工作人员在学校旁开辟试验田,教他们种植玉米、土豆,当看到收成远比野果丰厚时,家长们才逐渐改变观念,把孩子送进学堂。 如今,苦聪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早已告别了深山老林里的原始生活,住进了政府帮助修建的砖瓦房或吊脚楼,用上了电灯,看上了电视,年轻一代甚至熟练地使用智能手机上网。 在国家的扶持下,他们发展起茶叶、橡胶、草果等特色种植业,一些传统手工艺品如藤编也成了旅游商品。 许多苦聪青年走出大山,到城市求学、务工,有的还考上了大学,学成归来后建设家乡。 1985年,根据民族意愿和科学考证,苦聪人被正式确认为拉祜族的一个支系,拥有了自己明确的民族归属。 尽管生活方式现代化了,但许多苦聪人依然珍视着祖辈流传下来的文化传统,独特的语言、歌舞和草药知识。 在一些村寨,还保留着祭祀山神的习俗,老人们会向年轻人传授传统技艺。 信息来源:2025年第1期.金色时光.《解放军从深山“请出”苦聪人》 解放军报《星火燎原|在解放军的帮助下,苦聪人走出深山开始了崭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