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元二十四年(736年)四月,幽州节度使张守珪手下有一偏将贪功轻进,中了契丹的埋伏,损失惨重。 张守珪大怒,把这人给我斩了! 偏将大叫道:“您要剿灭契丹人,怎么能杀我这样的壮士呢?” 张守珪内心其实是喜欢这偏将的,这样又忠诚又能干的人,杀了太可惜了,可军中有令,损兵折将,是要杀头的。 于是,张守珪想了一个办法,将偏将押送到长安,请皇帝定夺。 长安朱雀殿上,皇帝李隆基和宰相张九龄见到了这个长相不凡的囚犯,皇帝问宰相:你怎么看? 张九龄建议:以前孙武训练宫娥,斩了不听话的女嫔妃,立即练成一支娘子军;张守珪的将令,最好不要改变,这个偏将留不得。 皇帝表示:人才难得,这样的忠勇之将,必须留下来!撤掉他的职务,以白丁身份回张守珪手下效力。 张九龄说:“他违反将令,折损了人马,按军法不能不杀;况且我看他,一脸反相。必须杀掉以绝后患。” 皇帝一锤定音:“你不要害了忠臣!”,赦免了这偏将。 这个死里逃生的偏将,名字响当当——安禄山。他揣着捡回来的命,屁滚尿流回到幽州,心里门儿清:长安那地方太吓人,张九龄那老家伙眼睛毒得跟刀子似的。这回算他走运,下次呢?他学乖了,在张守珪手下装孙子,拼命表现,打仗真敢玩命,哄得张守珪心花怒放,最后干脆收他当了干儿子。 靠这层关系,安禄山在军队里像坐火箭,蹭蹭往上蹿。更绝的是,他摸准了李隆基的脉。皇帝喜欢啥?喜欢能打的,更喜欢会来事儿的!安禄山那身板,胖得跟座小山似的,在皇帝面前飙演技,装傻充愣,扮憨厚,哄得李隆基哈哈大笑。 他见贵妃杨玉环得宠,豁出老脸认了个干妈,每次进宫,先拜贵妃再拜皇帝,理由还挺“孝顺”:“俺们胡人规矩,娘比爹大!”把李隆基逗得直乐。这通操作下来,什么范阳、平卢、河东,三大要害军区(节度使)的兵权,全塞他手里了。皇帝觉得这胖子又“忠心”又“憨直”,妥妥的帝国铁柱石。 张九龄那声警告,早被扔到九霄云外了。李隆基晚年飘得不行,觉得天下太平,自己英明神武堪比太宗。 朝廷里?贤相张九龄早被挤走了,换上李林甫这种专会拍马屁、堵皇帝耳朵的货色。李林甫为了自己位子稳,拼命忽悠皇帝重用安禄山这种没文化根基的胡人将领,为啥?好控制呗!文官?都靠边站! 李隆基被马屁拍得舒坦,对安禄山那点小动作睁只眼闭只眼。安禄山在范阳老巢可没闲着,拼命攒家底。精锐边军成了他的私兵,契丹、同罗这些胡人部落被他收服当打手,囤积的粮草兵器堆成山。 长安城里不是没人看出不对劲,杨国忠(杨贵妃的堂兄)后来掌权,天天跟皇帝叨叨安禄山要反。李隆基呢?半信半疑,派人去“看看”。 安禄山多精啊,把使者伺候得跟亲爹似的,金银珠宝塞满兜,回头使者拍胸脯保证:“安大人赤胆忠心!”偶尔李隆基也试探一下,召他进京。 安禄山豁得出去,拖着几百斤的身子,连滚带爬扑到皇帝跟前,鼻涕眼泪一大把:“陛下啊!臣就是个胡人糙汉,全赖您恩典才有今天!杨国忠那小子嫉妒我,他这是要逼死我啊!”李隆基一看这“憨厚胖子”哭得稀里哗啦,心软了,赏赐加倍。信任?早就喂了狗。 天宝十四载(755年)十一月,安禄山在范阳扯起反旗。十五万大军,带着他攒了十几年的家当,像洪水猛兽一样扑向洛阳、长安。繁华的“开元盛世”,纸糊的一样被捅破了。李隆基傻眼了,仓皇逃往四川。 路上,愤怒的士兵逼着他绞死了杨国忠,勒死了杨贵妃。那个他无比信任、赦免了两次的“忠臣”安禄山,亲手把他从盛世美梦里一巴掌扇醒,扇得大唐江山摇摇欲坠。张九龄当年那句“一脸反相”,成了最刺耳的预言。可惜,晚了。 李隆基赦免安禄山,表面看是“爱才”,骨子里是晚年的昏聩自大。他把军法当儿戏,为个人喜好随意践踏制度。张守珪按律要杀,他偏要赦;张九龄据理力争,他骂人家“害忠良”。他沉醉在自己“英明神武”的幻梦里,把安禄山这种野心家拙劣的表演当成赤诚,把忠臣的逆耳忠言当成嫉妒。 安禄山能坐大,正是李隆基亲手给他铺的路——无原则的信任、无节制的放权、对隐患的刻意忽视。李林甫的“胡人无党”谬论,更是给安禄山量身定做的护身符。这场祸乱,是李隆基亲手埋下的雷。他赦免的何止是一个败将?他赦免的,是整个王朝的掘墓人。 张九龄的悲剧,不在于预言准不准,而在于最清醒的声音,在皇帝膨胀的自信和谄媚的包围中,微弱得如同尘埃。历史没有如果,但那一年的朱雀殿上,那把没落下的刀,最终砍向了大唐的命脉。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晚唐将领# #后唐名将# #唐朝第一狠人# #唐朝猛将# #晚唐十节度使# #大唐勇将# #澶州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