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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81年的长安城盛夏,八十五岁的郭子仪躺在葡萄架下乘凉。孙子举着弹弓追麻雀,

公元781年的长安城盛夏,八十五岁的郭子仪躺在葡萄架下乘凉。孙子举着弹弓追麻雀,忽然扭头问:“爷爷,皇上昨天又送冰镇瓜果来,您怎么总把最好的分给街坊?”老将军眯眼笑道:“这瓜甜不甜,得看分给多少人尝。”话音未落,宫里太监尖着嗓子来报,德宗皇帝要带着御医亲自问诊。这便是郭子仪的晚年日常:皇帝把他当镇国吉祥物供着,百姓拿他当邻家老头疼着。

郭子仪生于697年,陕西华州人,家里不算大富大贵,但父亲当过地方官,算有点底子。他从小脑子活,骑射功夫也不赖。735年,他考了个武状元,正式踏上军旅路。早年仕途挺顺,干过桂州都督府长史、单于副都护,慢慢攒经验。到了749年,他升成左武卫大将军,管着边防事儿,754年又当上九原太守,守边疆,功劳越攒越多。那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个武将后来能扛起整个唐朝。 755年,安禄山造反,天下大乱,郭子仪的人生也来了转折。他被紧急调去当朔方节度使,带着部队去救驾。跟李光弼搭档,他在河北打败史思明,收复了不少地方。757年,他更牛,和回纥骑兵联手,在香积寺把叛军揍得落花流水,杀了六万多人,直接收复长安。这仗打得太漂亮,他被封为代国公,后来又升成汾阳王。安史之乱平定后,他的名声彻底响了,朝廷上下没人敢小瞧他。

安史之乱后,唐朝还没消停。763年,吐蕃大军打到长安城下,情况危急。郭子仪都快七十岁了,还亲自带兵上阵。晚上他让士兵点篝火、敲战鼓,搞得跟大军压境似的。吐蕃一看这架势,吓得连夜跑了,长安愣是没打一仗就保住了。这事儿让他名气再上一层楼,朝廷封他太尉,地位高得没法说。可他从没得意忘形,总是低调做人。 郭子仪不光会打仗,处理人际关系也有一手。有回部将李怀光误会他要搞乱,差点带兵反他。郭子仪二话不说,单骑跑去李怀光营里,当面认错,把误会讲清楚。李怀光感动得跪下谢罪,兵变就这么平了。还有个宦官鱼朝恩,故意派人挖他爹的墓,想激怒他。结果郭子仪跟皇帝说:“我带兵多年,没管好手下扰民墓地,这事儿算我活该。”一句话把皇帝的疑心化解了,朝野都夸他大度。这脑子,真是用得活。 郭子仪不只自己厉害,家里也跟着沾光。他有八个儿子,都混得不错,号称“一门七宰相,五代尚书郎”。但他管教特别严,从不让子孙仗势欺人。家里请客吃饭,也讲究简朴,不许摆阔。他老了以后,皇帝赏啥他都分给街坊,街里巷里的人都拿他当自家人。这种接地气的做派,难怪百姓那么疼他。

781年夏天,郭子仪八十五岁,日子过得挺舒坦。皇帝三天两头送东西,把他当国宝供着。那天他躺葡萄架下,孙子问他为啥老分瓜果,他笑着说分享才甜。话没说完,德宗就派人来看他。这待遇,一般人想都不敢想。783年,他在家安详去世,活了八十七岁。德宗听到消息,难过得停朝五天,下令厚葬,追封他太尉汾阳王,墓地还特意加高十尺。后人评价他,忠诚厚道,智勇双全,跟汉朝的霍光齐名。 郭子仪为啥能影响唐朝命运?一是他打仗太能干,安史之乱那会儿,没他唐朝可能就完了。二是他忠诚,从不搞小动作,四代皇帝都信他。三是他人缘好,不管朝廷还是民间,都服他。他救过长安,挡过外敌,还稳住内部乱子,唐朝多活了那么多年,跟他脱不了干系。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说他“忠诚宽厚,智勇兼备”,这话一点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