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34岁王牌特工突然联系组织,让安排一个媳妇,不仅要“真夫妻假同志”,还必须会生孩子、有现成孩子、并且一定要是文盲,组织听完后,瞬间懵了,如此刁钻的找人,是想做什么?
1937年,上海法租界的街角有家不起眼的收音机修理铺,店主蒋林根整日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围在零件堆里打转。
街坊们对这个三十出头的光棍充满好奇——明明租着两间大屋却只摆着三台待修机器,时常往邮局跑却总说生意不好,这些反常细节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盛夏傍晚,几个老街坊摇着蒲扇在店铺门口纳凉。
开布庄的刘掌柜眯眼打量着正在调试收音机的蒋林根,突然提起话头说这光棍汉行事蹊跷,怕是藏着什么秘密。
这番话让柜台后的身影猛然僵住,沾着机油的手指微微发颤,随即传出带着笑音的辩解,说穷修理工哪能和那些大人物扯上关系。
刘掌柜掰着手指细数疑点:宽敞店面利用率低下、频繁邮寄包裹、经济来源成谜,每条都戳在要害上。
这番闲谈让蒋林根惊出满背冷汗。
当夜他便摸黑来到静安寺路某家裁缝铺后门,这里是地下组织的秘密联络点。
面对上级老潘,他急切提出需要找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妇女成家,并且一定要是文盲。
因为之前他的母亲就是文盲,对于父亲的工作根本看不懂,至死也不知道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如此刁钻的需求让见惯风浪的老潘都愣住——眼前这位可是从莫斯科深造回来的无线电专家,平素最重工作,如今竟把娶妻当成头等大事。
蒋林根本名涂作潮,出身湖南长沙农家,十二岁便跟着木匠师傅当学徒。
1921年长沙工潮涌动时,这个满手老茧的少年举着标语走在游行队伍最前列,三次被巡捕冲散又三次集结。
四年后他辗转上海纱厂做工,白天摇纺车晚上进夜校,硬是认全了常用字。
1925年党组织选中这个机灵的木匠送往苏联深造。
在莫斯科通讯学校,他把发报机组装拆解得比钟表还精细,连苏联教官都竖大拇指。
1928年参加六大会议期间,他与邓颖超邻座,此时周恩来轻拍他的肩膀,郑重嘱咐,党耳朵和眼睛全仰仗他们这些无线电专家了。
1930年回国后,涂作潮在上海秘密培训报务员。
面对国民党特务的严密搜查,他发明了用空心砖藏零件、把发报机改装成收音机的绝活。
有次巡捕突击检查,他当面把发报机拆成普通零件,还收了警察两块钱修理费。
街坊的议论让他意识到身份掩护存在漏洞。
组织很快物色到纺织女工张小梅,这是个带着五岁女儿的寡妇,大字不识却手脚勤快。
相亲那天,涂作潮特意换上整洁长衫,提着城隍庙买的糕点登门。
婚礼简单操办了三桌酒席,街坊们喝着喜酒感慨老蒋总算成了家,新娘子低眉顺眼给客人添茶,小丫头脆生生喊着爹爹,从此再没人议论这个带着拖油瓶的光棍。
安稳日子持续了五年,涂作潮教会妻子用缝纫机给电台缝制保护套,小女儿成了传递零件的好帮手。
1942年秋,徒弟李白在虹口发报时被捕的噩耗传来。
那天他正在修理留声机,接到"黄浦江涨潮"的紧急暗号后,扔下螺丝刀就往家跑。
冲进家门翻出床底铁箱,把发报机零件倒进煤球筐时,抱着小儿子的妻子呆立门边。
他塞给妻子写着"毛润之"三字的纸条,嘱咐带孩子投奔苏州亲戚,若失联便去延安寻人。
未等回应,他已拎着煤筐闪进弄堂消失。
张小梅带着三个孩子东躲西藏,最艰难时在无锡乡下帮人纳鞋底换口粮,直到1945年开春,新四军联络员找来,娘几个才坐上北去的驴车。
在延安窑洞重逢时,她险些认不出穿灰布军装的丈夫——昔日的修理工成了军部电台的技术骨干。
建国后涂作潮选择回到上海弄堂,组织安排干部住房被他婉拒,仍住在当年铺面楼上。
老街坊们听说他回来都来串门,刘掌柜摸着新装的电灯泡感慨万千,话没说完就被老伴拧着耳朵拉走。
1984年冬,八十一岁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让儿子取来床头铁盒。
摸着发黑的真空管,他给孙子传授人生经验:过日子就像修机器,该藏的零件要收好,该露的面板要擦亮。
铁盒里的零件沉默着,见证着那段把发报机藏进煤筐、把信仰刻进骨血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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