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9月底深夜,西山住所的电话铃声惊扰了叶剑英的休息:“收拾,换地方。”
那是1976年,毛主席逝世后,全国笼罩在悲痛之中。叶剑英却丝毫不敢松懈。 他敏锐地察觉到局势的动荡不安。头七尚未过,他就已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文件,准备随时转移。
面对旁人的疑惑,他只是平静地说:“打仗时,我也没这样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日子,搬迁成了他的日常。从玉泉山到中南海的临时住所,还没等秘书沏好的茶水凉透,新的转移命令就到了。三十多天里,他辗转十余处,从郊外别墅到老军区大院,甚至在机关大楼后面的简陋小屋里凑合一夜。
流言四起,有人监视他的行踪,这并非空穴来风。警卫人员确实发现有陌生人在看似废弃的西郊建筑物附近徘徊,多次跟踪叶剑英的车队,却又悄然离去。于是,他开始采取反侦察措施:变换路线,频繁更换车辆,即使是回住所这么短的距离,也要绕行数次。一次雨夜,他宁愿走泥泞的山路,也不走寻常的道路,因为他明白,“路太直,容易被堵”。
这并非胆怯,而是对形势的清醒认识。9月中旬,他在一位老友家附近的小茶馆秘密会晤了几位老同志。 气氛凝重,他们默默地吃着简单的饭菜,叶剑英直言不讳:“形势动荡,我必须活着才有用。” 他并非害怕,而是在未雨绸缪,积极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他的搬家方式也颇为谨慎,从不兴师动众,总是亲力亲为,只带两三个箱子,里面装着生活必需品、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重要的文件。 有一次,他临时住在香山附近简陋的招待所,没有暖气,没有被褥,就用汽车上的军毯将就一夜。第二天,秘书找他要前一天写好的计划,他指了指烟灰缸:“烧了。”
他的秘书回忆说,那段时间叶剑英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夜里总是要警卫员注意周围动静。屋里挂着地图,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箱,箱盖上贴满了便签,上面写着西郊、玉泉、三〇一、怀仁堂……这些并非地点,而是行动方案的关键节点。 电话昼夜不停地响,每个来电的时间和人,都必须详细记录。他不写日记,但每天晚上都会把当天讨论的要点记在纸条上,然后烧掉。
最紧急的一次搬家发生在10月4日傍晚。一辆军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一处老巷口,警卫员换上便装,带出一位戴着草帽的老人——叶剑英。 他只带了一支笔和一个牛皮纸信封。 秘书问他去哪里,他只回答:“怀仁堂。” 到达怀仁堂后,他在侧楼等候了两个小时,才由华国锋亲自迎接。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直到10月6日清晨,军委几位要员突然现身中央机关,宣布“行动开始”。 那天晚上,北京城平静如常,只有少数人知道,这背后凝聚了多少心血和智慧。
一个月的不停搬迁,是为了他能稳坐怀仁堂的指挥席。 事后,记者问他的秘书为什么如此频繁搬家,秘书笑着回答:“他说过,狡兔有三窟,但这次,是一百窟。”
之后,叶剑英再也没有搬过家,他平静地住在玉泉山的那套老房子里,一住就是十年。 秘书打趣道:“您这下放心了吧?” 叶剑英点点头:“嗯,该搬的都搬过了。” 这段经历,如今看来像是传奇故事,但在当时,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死较量。他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坚定的信念,默默地推动着历史的进程。搬家,成了他的安全屏障,也成了那个时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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